他当即发挥出惊人的记忆力,把养蛊人的配方背给慕容独:“这方子是我和无岫在调查时发现的,应当就是养成人面蛊的配方。”
“不错,就是这个!”慕容独眼睛一亮,紧紧抓着唐宁的肩膀,“有了它,我就可以配出毒-药来了,给我三天时间就好!”
“太好了!”唐宁也觉得很是振奋。
在场的人里,只有一个人看起来兴致不高。司无岫扳着唐宁的肩膀转向自己,对慕容独道:“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慕容独微微一愣,看起来还有点茫然。
唐宁赶紧对他说:“没什么,他那人就是紧张过头了。”
慕容独恍然:“我明白,我身上都是毒,寻常人见了都会紧张的。”
虽然司无岫绝对不是在担心这个,但唐宁觉得还是让慕容独就这么误会下去比较好,要不然司同学的男神形象又要崩塌了。
“那事不宜迟,我先回去研究配方。”慕容独道。他手里还端着虫尸的残骸,虽然已经被小黑啃得差不多了,但还能用来验证配方,废物利用。
等慕容独走远,司无岫淡淡落寞道:“我方才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
唐宁头都要大了:“我们方才在说正事啊,克制蛊虫的毒-药就要配制出来了,你难道还不高兴?”
“为何要高兴?”司无岫道,“阿宁和别人聊得火热,我却一句话都插不上。”
唐宁:“……”
别告诉我你是在吃醋啊!
司无岫目光黯淡,长睫微动,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他一声轻微的叹息,简直是此处无声胜有声。
过了半晌,唐宁还是妥协了:“下次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我一定先征求你的意见,把背书这种活儿交给你,总行了吧?”
“嗯。”司无岫瞬间恢复微笑,唇角上翘,仿佛从来没有忧郁过。
这演技,真是绝了。
同学,药不能停啊!
“阿宁,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恢复心情的司无岫好整以暇地看着唐宁。
“嗯?我忘了什么?”唐宁不明所以。
“吃饭前,你不是还在追问我,为何对赌约如此自信?”司无岫提醒他。
“是啊,我怎么就给忘了!”唐宁一拍脑门,因为乌卤面实在太好吃,结果他一顿饭下来已经把问题给忘在脑后了。怀疑地看着司无岫:“你该不是故意拖延的吧?”
“分明是你只顾着吃面,把我给忘了,怎么是我故意拖延?”司无岫无辜道。
唐宁无视对方的表情,问:“那现在总能说了吧?”
“天都黑了,不如我们回屋再说?”司无岫道。
“不行,现在就说!”唐宁觉得要是就这么回去,肯定后面还会被对方忽悠,必须趁现在他愿意说的时候赶紧问。
和一个如此滑不留手的人当队友,唐宁觉得自己真是非常的不容易。
司无岫微微勾唇:“还记得我说过,人面蛊的来历可能与我父亲有关的事情吗?”
唐宁点点头:“记得。”
这也是一个令他心存疑惑的点,因为司同学把相关资料都藏起来了,唐宁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两者关联起来的。
“我的父亲是元战。”司无岫突然道。
唐宁有点愕然,怎怎怎么猝不及防就说到了身世去了?
司无岫好笑地在他头上弹了个脑瓜崩:“怎么这个表情,吓傻了?”
“有……有一点。”唐宁感到有点晕眩,虽然他有原著的剧透,可是听到本人亲自向自己承认,感觉是很不一样的。
这么大的秘密,司无岫怎么就轻易告诉自己了呢?
司无岫揉揉他的头发:“是你说,关于蛊虫的来历也要和你说的,怎么我才开了一个头,你就是这副表情?还听不听了?”
唐宁虽然还有些不可思议,却仍然坚定点头:“听!”
“那我便继续往下说了。”司无岫道,“方才我说过,我的父亲是元帝,他和蛊虫的来历有点关系。”
唐宁皱了皱眉:“所以你隐瞒玉荷他们,是因为蛊虫是从宫里来的?你曾经说过,玉荷是你父亲派来的人。”虽然剧情里也提到过,可司无岫之前也确实对唐宁透露了这一点。
“聪明。”司无岫称赞道,“我确实不想让他们知道蛊虫与宫里有关。”
唐宁的眉头还拧着,努力思考:“我记得,你今天问过刘管事,宅子的前任主人从前是不是做过官。虽然刘管事说不知道,可看他的表现,多半这前任主人就如你猜测的那样。”
“所以我若对你说,我已经知道了养蛊人的身份,想要向你解释清楚,无论如何也绕不开我父亲的身份。”司无岫道,“而蛊虫的来历,也是我能赢得赌约的一条线索。”
“所以这才是你对我坦白身份的原因。”唐宁总算松了口气,“那你究竟得知了什么线索?”
“不急,这个稍后我再与你说。”司无岫目光幽幽道,“你看,我连这么重要的秘密都告诉你了,至少和慕容独比起来,我对阿宁才是更加真诚的吧?”
唐宁无语地看着他,说话到一半你就不能不夹带私货吗?“我们都这么熟了,就算不说明白,我也知道你对我比对其他人都要真诚。”唐宁道。
这也不是瞎说,唐宁自己能感觉得到。
就好比司无岫连手下都不愿告诉的事,却愿意对唐宁说一样。
司无岫满意地笑了笑,继续说:“我猜那具魔尸就是养蛊人的尸身,百姓们不是都在传,宅子的前任主人死后被后辈们扔进湖里了么?那么魔尸多半就是他了。在京里做过官,武学修为至少也是丹级的水平,所以蛊虫会选择以他的躯体为巢穴,从而操控他。”
“操控?”唐宁想到了什么,“对了,昨天看到的书里也说过,蛊虫是为了操纵别人而存在的。我当时就觉得奇怪,蛊虫会吞噬血气,一个搞不好还会死人,到底要怎么操纵。”
原来操纵的不是活人,而是死尸。
“所以撕走内页的人,就是利用蛊虫操控魔尸的人,他一定还在这座府邸内。”司无岫最后下结论道。
这番推论十分精彩,让唐宁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他用力拍了拍司无岫:“真有你的,这都想得到!怪不得你会答应龙姑娘的赌约,你根本就是胜算在手嘛!”
司无岫低头一笑:“我哪里比得上阿宁,阿宁才是真的厉害,脱个衣服都能发现藏得那么深的小阁楼。”
唐宁:“……”
不要再提脱衣服的事了啊!
“今晚还跟我睡?”司无岫眼带笑意。
“不了,今晚刘管事应该已经安排工匠把我的房门修好了。”唐宁面无表情。
“哦,是吗?”司无岫尾音稍稍上扬。
唐宁顿时警惕起来。
“我让玉荷跟刘管事说了,那扇门不必急着修,我们二人凑合住一间就行。”司无岫对他说,“所以估计这会儿你回去,那扇门还是坏的。”
“太卑鄙了啊!”唐宁怒道。
“这样不是正好,万一你的房间又进猫了怎么办,有我在至少还能保护你啊。”司无岫语气诚恳。
唐宁深深叹气,猫能有什么危险,最危险的那个人分明就是你。
这种被人安排好了的感觉啊……
回去以后,唐宁毫不意外地发现他的房门口还是空荡荡一片,只好拎着他的小包袱继续和司无岫挤在一间房里。
洗漱之后上了床,唐宁用被子在中间做了一个隔断:“睡觉的时候不许越界!”
表情可凶了。
司无岫被他逗笑:“好啊。”
唐宁狐疑看他,怎么答应得这么快?
“我不越界,但是阿宁越界了怎么办?”司无岫看起来有点发愁,“今天早上也是你主动到我怀里来的。”
“早上那个是误会,我当时还没睡醒,今晚绝对不会再这样了。”唐宁贴着墙边睡,他就不信这样还能睡到另外一边去。
司无岫忍着笑意:“那可未必。”
唐宁瞪了他一眼,除非你半夜翻到我这半边来,否则根本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的好吗,哥的睡相还是很老实的。
然而他还没有把话说出口,就见司无岫目光微冷,翻身下床,拿起桌上的剑便如利箭一般冲出去。
唐宁愣了愣,还以为司同学也学了他那套一言不合往外走的毛病,但他瞬间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
唐宁立刻跟在司无岫后面下了床,刚要踏出房门,就听见房顶上传来清晰的流水声。
果然是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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