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094

司无岫抬眸看向唐宁,微笑道:“阿宁,动手吧。”

“嗯。”唐宁郑重点点头,闭上眼睛,运转丹田内的妖力,展开驭灵术的最后一式。

——“灭灵”。

在四式驭灵术之上,第五式只能靠自己领悟。玉山道人存在修为丹中的最后一段记忆,只有帮助他找到时空裂缝并回到这个世界的方法。

而师父并没有直接将第五式传授给唐宁,他只留下了一句话作为线索:“第五式是应你的愿望而成的,每个人的心底渴望的东西都不一样,因而驭灵术的最后一式也会有所不同。”

就好比玉山道人,他的最后一式是“生灵”,让死物拥有生灵,拥有自己的意志。

比如玉山道人的那座玉山,原本只是一座普通的玉雕之山,只能放在手中把玩。但经过“生灵”之后,玉山就被注入了生命,可以根据主人的心意变大变小,也能设置重重机关,阻挡闯入的人,并守护昊山秘境直到那抹生灵消散为止。???c0

但唐宁的愿望不是给死物赋予生命,而是将杀不死的月魔彻底杀死!

所以他一个和平爱好者,到最后悟出来的第五式是“灭灵”,哪怕是神,在这一招之下,也要死亡。

无可避免。

“不……这不可能……我怎么会死……”月魔调动所有的魔力,运转从前万魔的所有秘法,却都无法逃脱司无岫体内那道红色的枷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无法离开?!”

“趁阿宁还在运功,还有一点时间,我就顺便告诉你好了。”司无岫笑着开口道,“初代元帝在一千年前布的局。”

“你知道我为什么可以突破血脉诅咒的影响,成为圣级武者吗?”

司无岫也不等月魔反应,悠哉地自问自答道:“因为母亲的修为丹可以抵消诅咒之力,诅咒是元周散尽修为给族人设下的。元帝曾经对我提过,修为与血液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其实确切说来,修为丹是从人的骨肉血中诞生,也是人的一部分。”

“那又如何……”月魔在他脑中大声叫喊,“元氏的诅咒和我被困在这里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大有关系。”司无岫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当你从地宫中逃脱,将血池一抽而空时,混入元周修为的血也成为了你的一部分。”

元周的修为并非全部用来诅咒自己的血脉,好歹也是接近武神的圣者,他的血液就是最强的枷锁,他能够镇压月魔上千年的岁月,现在自然也能再一次镇压他。

“由内而外,现在是你自己待在我的体内不想走,而不是我困住了你。”司无岫最后道,“虽然我也很不乐意让自己的身体成为消灭魔神的最后战场。”

司无岫倒是希望住在他体内的人是唐宁,这样他就能把自己的心上人真正的装在“心里”了。

但是这想法有点太过变态,要是被阿宁知道,恐怕又要有好一阵子不理会自己了。

“元周,元周,你竟然到现在还阴魂不散!”月魔此时终于恍然大悟,他发出癫狂的笑声,笑声中满满的都是恨意和阴毒,“你们是故意让公良野偷走印玺,解开封印,把我放出地宫的!”

“看来你终于明白了。”司无岫对他轻轻一笑,“整个计划,只要有一环扣不上,那就都要白费。幸好元周遇上了我,就算我当时还不能完全明白他的意图,却能够把这个计划完美地进行下去。”

“你……你该死……”

“该死的聪明吗?”司无岫又笑了笑,“阿宁以前这么形容我,我也觉得自己受之无愧。若非如此,我又怎么可能得到他的倾心呢?”

月魔还要再说什么,然而束缚他的红色枷锁变得越来越紧,而那一头的唐宁也终于准备完毕,用驭灵术让自己的神识进入司无岫体内。

“月魔,你也该为魔族从前制造的杀孽付出代价了。”唐宁睁开眼睛,黑色的双眸骤然变成了金色,身上的妖力前所未有的强盛,并且充满了刚硬之气。

“呵……”月魔的喉咙也被锁链困住,无法发出声音,双眼虽然怨毒无比,却也闪过求饶之色,用尽最后的力气去蛊惑唐宁。

唐宁丝毫不为所动,手中的金杖变成金弓,将驭灵术最后一式凝聚成一支黑色的箭。

这是代表绝望与毁灭的最后一箭。

箭簇疾驰射出,最终没入月魔的体内,把他那已经半神化的内核完全湮灭。

天地间一片宁静,仿佛整个大陆都在沉默。

随着月魔最核心的部分被消灭,大月帝国的每一个角落中,所有的封印应声消散,连一缕魔气都没有留下,石阵变成了最普通的石头。

曾经肆虐横行的魔族,再也不复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整片大陆上细细密密地下起了小雨,雨丝温暖,打在人身上并不显得冰凉,反而令人有种非常舒适的感觉。

结束了,这回是真的结束了。

天地虽然无声,那温暖的雨水却像是在安抚人心,像是在告诉所有的人,这个祸害人族和妖族多年,并不属于这片大陆的魔头,终于被消灭了。

……

“咦?”

唐宁正准备将神识从司无岫的体内抽离时,却惊讶地叫了一声。

“阿宁?”司无岫的声音很快响起,“怎么了?”

“你等我一下!”唐宁再次运转驭灵术,把他从月魔消失后留下的那个“东西”从司无岫体内带了出来。

司无岫看着唐宁手中托着的一红一白两颗“蛋”,面色不解:“这是什么?”

“红色的这个,是从你身体里取出来的。”唐宁拿起那颗蛋看了看,个头跟鹌鹑蛋差不多大,摸起来还有余温,仔细感受时,似乎里面还酝酿着一个生命似的。“该不会是你长结石了吧?!”

卧槽!这么大一颗结石,那岂不是病入膏肓了?

“胡说。”司无岫用力捏了下唐宁的脸颊,“这分明是阿宁跟我生的蛋。”

“你才胡说呢,这是从你体内拿出来的,要生也是你生的。”唐宁道。

司无岫脸色一僵,对他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元周所化的蛋,他的血液和修为全被月魔吸收,而不久之前还有一缕神识进入我脑中。如果阿宁的‘灭灵’只是针对月魔的,那元周的那部分被保留下来也是有可能的事。”

“所以元周的神识与自己的血肉结合起来,就变成了这颗蛋?”唐宁惊讶地看着他。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元周修为那么高,也有可能跟你和月魔一样,得到了一些神异之力,能将不可能化作可能。”司无岫摸了摸下巴。

“那也是你生的蛋。”唐宁飞快提醒他,露出一丝坏笑,狡黠地看着他。

“只能说这是我先祖的一缕神识获得了再生之机而已。”司无岫表示自己很无辜,并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指了指唐宁的另一只手,“那你这颗白色的蛋又是什么?”

白色的蛋比红色的蛋要小一圈,但是比那颗红蛋要更热一点。

说到这,唐宁就用力地吸了一口气。

司无岫好笑地看着他:“这是有很多话想说的样子?”

“没错,这话还是要从初代元帝说起。”唐宁一脸忿忿地说,“初代元帝一直在用冕冠来保住月的意识!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在用冕冠镇压阵眼,结果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冕冠的力量全都用来温养那比头发丝还要细的意识,所以才会沉睡这么久,连叫都叫不醒……”

“然后月就变成这样了?”司无岫问。

“差不多吧。”唐宁叹了口气,“不过冕冠上最大的一颗珠子是从前的妖皇内丹所化,按照你刚才的推测,这应该是那缕意识进入了先代妖皇的内丹,重新得到血肉之躯。”

“所以说,他们两人还有一线生机。”司无岫了然道,用白虎铠的剑鞘幻化出一把伞,撑在两人头顶,“回去以后只要想办法把这两颗蛋孵出来就行了吧?”

唐宁有点窘:“孵蛋……要怎么孵?”

“找只老母鸡?”司无岫随口道。

唐宁:“……”

你真的确定吗?

等他们两人真的被孵出来,得知真相以后想把你打个半死,我是不会帮你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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