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把一碗菜羹往麻子脸脑袋上一扣:“谈你老母!”
麻子脸被烫得惨叫一声,抹掉脸上的菜羹后,做势要打姜言意:“臭,给脸不要脸!”
“干什么!”一声沉喝止住了麻子脸。
前来的是灶上一位小管事,跟李厨子差不多的年纪,嘴边两撇八字须,一派精明相。
麻子脸立马恶人先告状,“赵头儿,这女人拿热羹泼我,你瞧把我给烫得!”
赵头儿瞥了他一眼:“行了,王麻子,收起你那点花花肠子。”
转而看向姜言意,眼皮一耷,“大将军那边来人了,你跟我走一趟。”
姜言意心中一个咯噔,莫不是豆腐脑不合大将军的胃口?
回营房的这一路都有人在看她,面上的神情或是同情或是怜悯,亦或是幸灾乐祸,弄得她愈发忐忑。
进了营房,就见一个身着全甲的旗牌官站在中央,他生得虎背熊腰,脸上一道长疤显得凶神恶煞,腰间配着一把大刀,愣是让屋子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李厨子和另外几个灶上的厨子十分拘谨地站在一旁。
姜言意一见这场面,心中更加不安。
她勉强维持镇定打了个招呼:“军爷您叫我?”
旗牌官觑她一眼,嗓音跟洪钟似的:“豆腐脑是你做的?”
姜言意心口跳得厉害,手心也沁出了汗,真是豆腐脑做得不合大将军胃口要被砍头了?
她怕是要成为史上死得最快的穿书人士。
姜言意舔了舔干涩的嘴皮,缓缓开口:“是……是我做的。”
旗牌官一双蒲扇似的大手摸向腰间——
那里只挂着一柄大刀。
要直接在火头营砍头吗?
真不讲究!
姜言意脚软得快站不住,脑子里却还天马行空想着些有的没的。
“你们的菜做得好,大将军有赏!”
旗牌官从腰封里摸出几贯钱来。
李厨子分得两贯,其他几个主厨都各得一贯。
旗牌官把最后一贯递给姜言意:“大将军说你的豆腐脑做得不错。”
围观的人原以为是姜言意会受罚,没想到是得了赏,都露出艳羡的神情来。如今不打仗了,他们这些杂军一个月的饷钱也才六百钱,一贯就是一千钱。
姜言意捧着那贯铜钱,一脸懵逼。
她这是被赏赐了?
怎么把架势搞得像要砍头一样!
她懵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神来。
李厨子以为她是高兴傻了,告诫道:“勿骄勿躁,好生做好每一道菜才是硬本事。”
姜言意点点头,又向李厨子道了谢。
大将军并不知做豆腐脑的是自己,李厨子若是贪了这份功劳,她也不得而知。
但李厨子并没有,赏钱倒是其次,关键是这让她有了出头的机会,姜言意是真心感激李厨子。
刘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些许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