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珵心里头慌慌的,额头上都出了汗。
四叔平日里温和的一个人,这样一句话不言就表明是真的生气了,若是四叔写信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父亲对他一向严厉,不知要怎么惩罚他。
“四叔。”徐珵忐忑的喊了一声。
徐衍这才放下了手中的书,抬头看了徐珵一眼。
徐珵哀求道:“四叔,您可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父亲,侄儿已经知错了。”
徐衍面上看不出感情,静默了片刻道:“你以后听你母亲的,少往傅家跑。”
这样说,便是不追究他了。
徐珵听到徐衍松了口,脸上露出喜色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侄儿都听四叔的。”只要不告诉父亲,什么都好说。
吃过席,客人陆续辞了傅老夫人走了,只剩下几位和傅家相熟的夫人,徐府来了客人,徐二太太略坐了一会起身回了徐府,霍氏就道:“这位才是大忙人呢。”
徐太夫人年纪大了,早就撒手不管府上的事,徐大太太是继室,身份不够,如今徐家长房里里外外都是徐二太太操持,就是徐二爷外任,她也没跟着一道去。
傅老夫人让丫头拿了马吊,霍氏、胡夫人、隔壁胡同的陈夫人和傅老夫人正好凑成了一桌,盛氏和周氏是儿媳,在傅老夫人面前是不能上座的,就在跟前伺候着,一会端茶一会倒水的,颇是殷勤。
胡夫人眼热的道:“老夫人可真有福气,有这样两位好儿媳妇。”
傅老夫人呵呵的笑,望了一眼和长宜坐在一起做女红的胡云莹,问道:“这位是?”
“老家那边的侄女。”胡夫人叹了口气道:“也是个可怜的,她父母早逝,在家也没人给她操持,如今都拖到十九了,还没有定下亲事,她大伯催着我年底一定要给她相个人家,我才来大兴几天,哪有这个本事。”
说着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并没有的泪水,靠近了傅老夫人,低声道:“老夫人见识广,央您操些心给我这侄女看看,就是年纪大些也没什么,那才疼人呢。”
年纪大,那就是做继室也可以了。傅老夫人能培养出两个进士,那也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她一听胡夫人这话,瞬间就明白了,不由多打量了胡云莹两眼,见她生的小小巧巧的,样貌还算周正。
傍晚的时候,胡夫人才带着胡云莹走了。
晚上是家宴,盛氏在花厅摆了席面,因着傅家几房人都在,中间用屏风隔了,女眷们坐在东边,长宜下午的时候多吃了一些点心,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从宴席上下来,长宜正要回闲月轩,出了花厅,却见父亲在庑廊下等他。
长宜不由想起傅老夫人跟她说的话来,上前行了一礼,傅仲儒看到女儿很是高兴,关心的道:“你今天应酬累坏了吧?”
长宜的确不喜欢这种场合,一天下来笑的脸都要僵硬了,不过也是在所难免的,她还能应付的过来,说道:“倒还好。”她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