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夫人看在眼中很是心疼,招了她在身边坐下:“不是让你好生休养,你怎么又冒雪过来了,大冷的天,再加重了风寒可怎么是好。”
郑兰斋叫了一声‘母亲’,眼泪就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徐三爷在外面养外室,她自然是很委屈的,可这些日子三爷连家都不回了,蓁姐儿问她父亲怎么还不回来,她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徐太夫人皱眉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郑兰斋抽抽嗒嗒的说了,徐太夫人听着眉头皱的更深了:“你是说老三这几日根本没回留榭院,怎么会呢,他每日都会过来给我请安,怎么……”
徐太夫人想到这里不由抻了一下炕案:“这个逆子!”
这时候碧玉打着帘笼进来,回禀道:“三爷过来了。”
郑兰斋慌了神,连眼泪都不流了,抓着徐太夫人的衣袖道:“母亲,三爷看到我肯定又要生气了,您让我躲躲吧。”
徐太夫人不由叹气,和坐在一旁的长宜道:“你带你三嫂先去碧纱橱坐会。”
徐三爷是外男,她也要回避的,长宜搀着郑兰斋去了碧纱橱。稍间和次间都是用紫檀木的隔扇隔开,几乎听不到外面的说话声。
郑兰斋哭得眼睛都红肿了,长宜递了帕子给她擦泪。
郑兰斋望着长宜年轻姣好的面容,想起她在这个年纪,也曾是这般的鲜活明丽。可这才过去几年,她却已经不成样子了,现在的她连镜子都不敢照。
“又让四弟妹瞧笑话了。”她难过的厉害,泪水反而掉的更凶了。
长宜摇了摇头,小声的道:“怎会呢,这种事谁都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我明白三嫂的难处。”
她一向不太会说话,也不怎么会安慰人,握住了郑兰斋的手道:“三嫂可别再哭了,再这样哭对身子不好,让在意你的人也难过。”
郑兰斋却苦笑了一下道:“如今谁还会在乎我呢?”她顿了顿,叹了口气道:“这都是命数,是我自己造孽。”说的很是悲凉。
过了会子,碧玉进来说徐三爷已经走了,徐太夫人让她们出去说话。
徐太夫人坐在大炕上,脸色有些不好,四个儿子都是在她膝下长大的,知子莫若母,老三的性子从小就乖戾,和几个兄弟的感情都不太好,尤其是和老四。当初老三过来求她到郑家提亲,她就隐隐觉得不对。
后来老三成家后,她见他们夫妻之间很是温存,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她自是希望孩子们都能过得很好,这种事也是她未所料到的,老三竟然会在外面养外室。
老三性情难料,她也不敢把话说得太重了,让他们夫妻更加离心。可她瞧老三的样子,分明是对郑氏厌烦极了,她就更不敢说了,只是拿着孝道压她一压,好在还肯听她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