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毓秀再清楚不过梁可文是为了什么才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一路,一直走到这条街的尽头，问了这么多家店，也只有这里有，如果自己拒绝,梁可文应该会伤心吧？

而且老板人也很好,辛苦地找了这么久。

陈毓秀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自己想买小马发箍只是一时兴起,也不是真的需要这个东西，又何必较真呢。

他点头，又多挑了些东西,支持老板的生意。

“我来给你带吧。”梁可文出声道。

陈毓秀没有反驳，安静地站在梁可文眼前。

梁可文觉得陈毓秀现在的态度有些奇怪，但他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奇怪。

“你现在不高兴吗？”

梁可文还在给他带发箍,陈毓秀没法摇头，只能睁大眼睛：“没有啊，我很高兴，你怎么会这么想？”

梁可文按下自己心头的疑惑,觉得自己可能只是想多了，他摇摇头，说：“没事儿,我随口一说，你高兴就好。”

梁可文给他带好发箍后，陈毓秀也拿了一个小狗的给梁可文带上。

“虽然你不是狗，”陈毓秀道,“但是你有些地方真的好像狗。”

“这话好奇怪,”梁可文轻笑着问,“是夸奖吗？”

“当然。”陈毓秀没有丝毫犹豫。

“那你想要小马,”梁可文又问，“难道是因为你像小马吗？”

“嗯……这个不是，”陈毓秀笑笑，“是因为我挺喜欢小马的。”

陈毓秀这次坚持要自己付款，梁可文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也知道分寸，没有问原因，只是陈毓秀这次倒主动来问他。

“你不好奇吗？”陈毓秀问。

“好奇什么？”

“为什么我要买一个小马发箍？”

“为什么我要好奇，你要买一个小马发箍？”

梁可文嘴角带着笑，被陈毓秀拍了一下。

“说绕口令呢你？”陈毓秀也笑着，让原本有些凶的话都变得没了力道，软绵绵的。

“好吧，我其实有些好奇。”梁可文承认，“方便告诉我吗？”

“当然，”陈毓秀说，“因为一个朋友，我以前有一个朋友，他很喜欢马。”

“一个朋友啊……”梁可文无意识拉长尾音，“什么样的朋友？”

“嗯，怎么说呢？”陈毓秀说是在想，眼睛却一直看着梁可文，“就是一个很好很可爱的朋友，说话比较直，性格有些怪，有点我行我素，但总体是个很好的人。”

“听起来和我很像呢。”梁可文笑着说。

“是啊，”陈毓秀低下头，小心绕开脚下的小水坑，“和你很像呢。”

两人走过一段路，谁都没有说话。

“那那个朋友，”梁可文突然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你刚才说是以前的一个朋友。”

“没错，”陈毓秀颔首，“我也不知道，我们好久不联系了。”

梁可文有些意外：“为什么？”

“就是……缘分吧，”陈毓秀说完，笑了笑，“认识他的时候，我还不太了解他，所以比较防备，现在我倒是逐渐有点了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