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离往侍卫旁边躲了躲,低声向侍卫道,“我家这徒弟啊,凶得很,你别看她只有八岁,杀人不眨眼,吃饭不漏饭,可凶可凶了!”
侍卫茫然的看了一眼宗离,“国师大人,属下这……”
宗离把侍卫往身后扯了扯,“你先走吧,剩下的我来。”
“可军令如山……”
“师父——!”
宗离捂着耳朵,“你这笨脑袋瓜子,叫你走还不走,难不成真想被砍头?滚!”
“是,属下遵命!”
屋里的场面一度难以控制,陈秉生抱着膝盖,跳着脚。
魏舒站在板凳上,死命地拽着他的的头发就是不松手。
“放开!”
“我就不放,你这个眼光狭隘的太子,竟然敢锁本公主!”
“你给我松手!”
“我就不松!你最好别惹我,否则,我让你没命走出晏城!”
“松手!”
“不松!”
“松手!不关了!不关了!”
魏舒一听,用的力气稍稍小了点,手也已经被发丝勒的冲了血,“说话算数?”
“本宫什么时候说话不算了?”
魏舒猛地松手,又临门补上一脚,将陈秉生揣的撞了墙。
陈秉生:“!!!”
宗离简直没眼看,一个身穿盔甲的大小伙,竟然被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揍得个丢盔卸甲。
整理好衣服,重新束好头发,陈秉生满面通红道,“你!你这个泼……泼妇!”
陈秉生实在找不不到合适的词语,但也迫不得已承认从前是自己小看了这个小小的活阎王!
“你骂谁是泼妇?陈秉生我告诉你,我可以一个打你十个!”魏舒摩拳擦掌。“敢关本姑娘!我看你是嫌命长!”
陈秉生远远地躲在门口,“你!”
“回去本宫就去请旨,免了赐婚,谁要娶你这个活阎王?还南梁第一嘉宁公主,你就是活阎王!”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何况陈秉生还不是兔子!
宗离则坐在一旁默默地喝起了茶,这个场面,远超过自己能控制的局面,魏舒不揍自己就完了,哪里还管的上别人!
“哼!”
魏舒气呼呼都盘腿坐在那一张有些破旧的太师椅上,宗离笑呵呵地递过来一杯茶,“徒弟,喝点?”
仰头便是一杯,谁料那水又涩又苦,“这是什么啊!”
“这地方,干净的水不多了,凑活着喝点,然后把面纱带上。”
——草棚——
“师父,这不像是普通的瘟疫。”魏舒身形瘦小,穿梭在狭窄的草棚缝隙间却十分利索。
宗离与魏舒相视一眼,“徒弟,你也看出来了?”
魏舒点点头,“发热,腹泻,疼痛难忍,出汗,反复发作,药物控制不住,”
突然,她的背后冒出一身冷汗,“师父,这会不会是……打摆子?”
宗离点点头,“徒弟,为师看着,也像,水患之后。蚊虫肆虐,再加上眼下天气温暖。”
“如果是的话,那就棘手了。”魏舒看着草棚里面百十号病患,有的已经奄奄一息,有的捂着肚子喊疼。
“这位可是通天国师,妙医圣手宗离宗大人?”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师徒二人身后响起。
二人回头,那老者一惊,“这位应该就是嘉宁长公主了吧,草民拜见长公主。”
说着,那老者就要跪下。
“免礼,您是?”
老者身形有点佝偻,头发也已经全白,“草民就是这晏城唯一的大夫了,李芤。”
“唯一的一个?怎么会就您一个了?”
“都死了!染病,公主、国师大人,你们也看到了,这病,治不了。”
三人走出草棚,魏舒对李芤说道,“李大夫,您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和我师父。”
“公主通晓医术?”李芤显然是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