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不仅回来了,还布了兵马,一点一点蚕食了京城。

即使自己对她没有防备,也并非一两日就能做到的。

陈秉生盯着魏舒眼底布满的血丝,额前的碎发已经胡乱的贴在脸上了,看着有些可怜巴巴的。

所以……她伤到哪了?

手上力道是真的不小,使出了吃奶的里来掐他。

“嘶——”陈秉生皱眉,“魏挽卿……我不跑。”

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脖颈被抵上了锋利冰凉的剑,魏舒左手掐住陈秉生的下巴迫人仰头,右手横剑抵在滑动的喉结上!

“唤我字?你凭什么?”

身子靠的极近,陈秉生能感受到魏舒的手在抖,还在抑制不住的颤抖。

向来带着笑意的眸子此刻被爱欲和憎意侵染,从前的魏舒很正经,很少主动对他动手动脚。

他记得,那时的她总会被他取笑,此刻就像只凶猛的小野猫,扑在他身上要乱挠。

狠狠的泄气!

陈秉生顺从的没再喊她的名。

随便怎么样吧,只要她开心。

“那……魏舒?”话还没说完,又被魏舒改掐住了两鄂,好端端的一句话又没有说完整,“不许说话!!”

陈秉生:“……”

小奶猫好像凶起来了。

魏舒知道陈秉生会说什么。

陈秉生肯定会斥责唾骂她大逆不道,会恨她狼子野心,会恶心厌恶她,会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

她不想让陈秉生亲口说出要杀他的理由,毕竟俩人如今的身份实在尴尬。

可她更不想看到陈秉生以死反抗她的样子。

大厦将倾,会听到什么恶毒的话……魏舒是知道的。

忽然一语成谶。

以前的时候……陈秉生是怎么维护她的?

她好像记不清了。

但一定维护过,现在看来也是荒唐。

她手上力道不减,故作凶狠,低声威胁道:“除了求饶,我什么也不想听。”

陈秉生一愣,从善如流,脸都不红,“求你,放下剑。”

魏舒通红的眸子里出现了一瞬的停滞,“为何?”

“剑柄太凉了,我怕你握的手疼。”

魏舒有些暴动的情绪像是被泼了盆冷水,双眼一眯,“皇上莫不是搞错了什么,以为我在和你说笑?”

连她都没有注意到,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没忘记陈秉生的身份。

“没说笑,这把玄铁剑太凉了,不适合你。”

“既然皇上没有话要说,就不用再开口了。”魏舒作势要封陈秉生的哑穴。

“等等!”

陈秉生的额角突突,他的皇后闹起来……确实不太好安抚,只得低声下气的说,“禁军令在抽屉里,拿上,他们会听你的,便于掌控皇宫。”

万一禁军负隅顽抗,拼个你死我活,吃亏的还是她。

魏舒:“……”

“还有,朝中老臣,能哄则哄,他们吃软不吃硬。”

魏舒摸不透心思深沉的皇帝在玩什么把戏,只知道自己手中的筹码并不多,想得到陈秉生,她就不能掉以轻心。

三下五除二的封了陈秉生的哑穴,紧接着她又狠下心卸了他一条胳膊。

陈秉生虽贵为天子,但当年习武方面从未落下,与魏舒交手,魏舒未必能讨的了几分好处,此刻的陈秉生却硬生生的受着了。

哪个丈夫没挨过媳妇的毒打?

陈秉生就还没有,他乐得其中。

现在感受到了,担忧魏舒出了什么岔子同时,看到了不同于往日的魏舒,藏在正经循规蹈矩皮下,张扬跋扈又有些可爱的一面。

魏舒一声不吭的将人留在地上,兀自进了房里,出来的时候手中果然拿了块令牌,对着身后唤了声,“乜九。”

一道黑影出现在身后。

“把他关起来。”

这个人自然指的是陈秉生,陈秉生他不仁不义,就算是天子也理该受罚今晚就开始算账。

上辈子死到临头心心念念的要做的事情,魏舒还没忘。

她想……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