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面上有些热,“哪个小时候?”
她的小时候太多,一时分不清陈秉生在说的是哪一世。
“你做公主,我做太子时。”
想起自己那时任性的作为,以及那个难以启齿的称呼,魏舒忍无可忍,喝道:“陈秉生!”
“不是这个。”低靡暗哑的嗓音里含着笑意。
最后,在这人不知倦的索取下,魏舒算是把什么羞耻称呼都喊出来了。
晚风微凉,出了浴池,一抬头,就望见了繁星满天,魏舒下意识抬手虚空抓了一下,陈秉生轻笑着搂紧了她。
“想看星星。”
将人放在躺椅上,陈秉生又去了屋里,出来时手里拿着软枕,臂弯里搭着一件外衣。
他在魏舒身旁的躺椅上坐下,然后将软枕搁在她身后,又将外衣递给她。
原本躺椅只有一个,但某天魏舒心血来潮又想弄一个,说是一人一个躺上边,吹着风晒太阳很是惬意,陈秉生自然是听她的,次日去集市又弄了一个回来。
“不要,热。”魏舒摇头。
“搭着,听话。”
争不过,魏舒便接过,随手搭在身上。
夜色微凉,繁星漫天,耳边是呼呼而过的凉风即被风带来的虫鸣,太子爷不知从哪冒出来缩在躺椅边上,伸着舌头舔爪子。
魏舒望着,偏头笑道:“星星,好看吗?”
陈秉生看着她:“……好看。”
视线碰撞,魏舒眨了下眼:“你说的是星星还是人?”
“自然是……人。”
魏舒笑,垂手摸了把太子爷的脑袋:“听听,大晚上的你爹爹又开始瞎撩拨人。”
被薅毛的太子爷甩了下脑袋,喵了一声。
抬眼看天边,魏舒说:“我曾经有个愿望。”
“什么?”
魏舒想了想,随即又笑了:“已经实现了。”
说罢,她凑过去压低声音:“想知道吗?想的话凑近点,我讲给你听。”
陈秉生笑了下,凑近,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魏舒笑着在他耳边低语,风将夜色拉得很长。
说到底,魏舒从小到大从第一世到现在,就没什么非要得到不可的东西。
直到遇到了一个人,至五岁仲夏初见,之后的余生就都想和他一起。
她所求不多,所愿无他。
魏舒道:“愿风起时,爬一屋檐,白日里坐看风卷云舒,黑夜里遥望璀璨星河,所有的前提都是和你。”
繁华若梦,浮生太长,想与你许余生,共白头。
话音刚落,唇就被堵住,接了个缠绵的吻。
半响过后,陈秉生才低声回她:“嗯。”
魏舒看了眼身后,笑说:“没法爬屋檐了,茅草屋不结实。”
陈秉生:“可以。”
魏舒摇摇头,否定他:“不行,两人一上去,准塌个窟窿。”
“那就建个木屋。”
“真的?”魏舒立马两眼放光。
“不骗你。”
“好……”
声音渐远,吵闹却惬意。
仲夏的夜晚,岁月静好,时光常驻,除了有点热外,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