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两边的客栈都住满了人。
蒋静远背着自己的行囊在其中一家客栈住下了。
每日读书,预备考试。
穿过来十七年了,他今年十七了。
他也对这个时代有了认知,十七年,足够他平静且认命的接受了穿越的现实。
此刻他正熟练的用毛笔写着字。
前世用惯了水笔,但这一世从四岁开蒙就开始用毛笔了,开始只觉得写得慢,没效率,可是毛笔用久了,你才会发现,毛笔字多美,一撇一捺尽是功夫。
他也就渐渐喜欢上了毛笔字。
他打开自己的小包袱,里面有一个自制的听诊器和一支体温剂。
这是他在老家自己做的,比不了现代的听诊器,但是足够用了。
在京城待了十几天,有时候也和同乡或其他举子一起喝个茶,聊聊时政,聊聊学问。
不想有一天,上京城忽然发了瘟疫。
所有的举子都不敢外出了,春闱在即,谁都怕染上。
他带上诊脉枕和听诊器,义无反顾的跑到大街上救人去了。
他看了几个病人,就知道到底是什么疫情了。
他先写了方子让人去抓药,又教大家怎么防治。
病人隔离,没病的人封住口鼻,再用草木灰、石灰等到处撒,再煮板蓝根给没病的人喝,板蓝根在这个朝代叫蓝靛根。
这天,有顶小轿沿街而来。
小轿上下来一个人。
“你是郎中?”
蒋静远理也不理他,只管专注的给一个孩子看病。
他戴上自己做的羊肠手套,正用白酒浇在银针上,然后给一个孩子挑水泡。
那人又道:“我给你银子,去我家里,我家里有病人。”
蒋静远道:“银子我不要,你去药铺里把银子都买了这方子上的药,然后回去把病人送来。”
那人道:“还请先生移步。”
蒋静远道:“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爱看不看。”
那人眯起眼道:“一百两。”
蒋静远理也不理他,只专注的给那孩子看病,然后拿了几副药给了那孩子的家人,就看下一个了。
那人又道:“一千两。”
蒋静远道:“我不说第二遍。”
那人边儿上一个小圆脸的老伯伯怒道:“你怎地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