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

真好啊,阿妧。

你在这里再好好玩,好好享受人世间的美好,别像我一般错过了很多年。

就是有点遗憾,没能早点遇见你,叫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陆妧夕不清楚自己抱着尉迟璟究竟抱了多久,只知道儿女红着眼眶起身哄着让自己放手。

放手?放手后,他会被送到哪里呢?

他会不会很孤单?

会不会没有一个人来接他?

“……你们都下去吧,让我一人,最后陪陪他吧。”

话落,寝殿内的主子们双双对视一眼,最后纷纷低下头退出去,连着宫女们都退了出去。

——“……吃下去,就能在眼中幻现出那人的身影。”

陆妧夕单手抱着他,一手在枕下拿出瓷瓶,倒出最后一颗深褐色的药。

至于如何制作,随着清舒郡主的逝世,无人知晓。

因此这一颗就是最后一颗。

唉,夫君,别怪我失信,就纵容我一回吧,反正你都纵容我无数回,多这一次也不要紧吧~

据说这颗药极其损耗人的血气,甚至能被叫做阴毒之物。

据说这颗药能让她见到想见的人。

陆妧夕毫不犹豫咽下。

她知道,她的身子也不行了。

与其苟延残喘活着,不如与他牵手一同走这条路。

他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自己陪伴他一次又不会怎么样。

床榻之上,女人搂抱着男人,动作越来越轻,而她煽动眼睫的频率也越来越低。

胸闷,甚至是痛。

有一点点痛。

陆妧夕撇撇嘴,恍惚间的不经意一个抬眸,她好似见到一个年少青涩的儿郎穿着华丽张扬,微微扬起下颌,漫不经心朝着自己扯嘴一笑。

少年郎倚靠在屏风边,手拿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哗啦哗啦把玩着扇子。

夫君?她疑惑问道。

眼前之人实在像尉迟璟。

少年郎刹那收起折扇,朝着自己走来,还无奈着用折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怎么这么不听话?他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