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树后一靠,懒懒地与夜色合为一体,然低头听着这些随从们的谈论。
随从的话就随意多了,不一会儿,就搞清楚了今日那些头戴翎羽的都是些什么身份?
原来至少一半都是草原上的部落首领,都混成了皋兰镇的大户。
每家说大不大的,全部落人手都在三五百之间的方有身份参加。
至于五百以上的部落,怎么可能投靠西疆?
放在草原上,那都是能组织青壮靠打家劫舍养家糊口的真正草原汉子,信奉的自然是长生天,和长生天下最勇武的大汗的匈奴人。
至于少于三百人的,那真的是没资格投靠过来,要武力没武力,要本事没本事,只凭白多了许多张嘴。
能种地、放牧、自给自足?
哈哈哈……
说什么大笑话呢?
咱们这里的地自己人都不够种,种满了长出来的庄稼都堪堪不够吃呢。
放牧?
谁家住在半戈壁的地盘上能养活下来牛羊?
夏天普遍干旱,草短而不肥,养几只还可以,秋冬杀了解馋可以。
一到秋冬,苦寒难捱,牛羊不但没吃的,还能冻死,养多少赔多少。
这地方,真不如草原深处,也不如兰城和秦城,更不如花花世界的大魏中原。可没办法,谁让老祖宗把自己生到了这地呢?
王源听明白了,这是皋兰镇的宿命。
不,是整个皋兰镇以北的广大地域的宿命。
靠天吃饭,靠勤劳生存,好像都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