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顾着卿卿心绪。

这吃里扒外的小畜生,他是怎么也留不得它的。

谢韫取来薄被刚给锦宁盖上,她眼帘动了动便惊醒了过来,那乌黑的眸眼睁开后竟是湿润朦胧的。

谢韫瞧她小脸恍惚,眼里含泪,呼吸都有些乱,是受了惊慌的模样。他轻声唤她名字,目光满是担忧。

“卿卿,可是做噩梦了?”

锦宁木楞楞地望着他,一滴水泪顺着眼角滚入鬓发间。

她猛然撑身坐了起来,扑进了青年怀里,紧紧环着他肩颈,柔柔软的身子也往那怀中紧贴,似要融进他身体里般,“谢韫……”

“嗯,”他轻轻拍她后背,抚慰受惊的小兽般温柔,“我一直在呢。”

“我刚刚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鼻尖萦绕着青年身上特有的药甘香,像解药,又像噬人鸦片。

她埋在他耳边,呼吸发颤:“梦里的你,像变了个人似的。”

谢韫抚她背的手掌微不可察地一顿,似略觉惊奇:“哦?我在卿卿梦里变成了什么样子?”

锦宁嘴唇哆嗦了下,又有两秒沉默。

“就……不是很好。”

“梦里,我躲在很黑的地方,透过缝隙看到你背对着我,你转过身来,满手是鲜血,然后,你好像发现了我,一直看着我,用沾满血的手朝我伸过来,接着……”

“我就醒了。”她老实坦言。

却难以描述,梦里的他,不管神情还是气质都很瘆人,毫无人气,让她恐惧。

谢韫静静听着,漆黑淡垂的睫半遮眸色。

“据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颇是无奈,“原来我在卿卿心里,还有这么诡异的一副面孔?”

“不,不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