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羡南望着她,她只定定的看着贺羡南,嗤笑道:“贺羡南,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哪怕你把心掏出来送给我,我都不会喜欢你,只会觉得你恶心,以前你父皇和大哥都在,我没有撕破脸皮,如今他们都不在身边,你何必还这般假惺惺的,你也不喜欢娘亲的,不是吗?”皇后毫不掩饰的将心里的憎恶都说了出来。
秀芝姑姑在外面身子抖了一下,只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的低声道:“作孽啊!”
“娘亲,二十几年了,就是养只宠物,也有了感情,为何您对我敌意从未变过?儿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不懂,实在是不理解,明明一母同胞,偏爱大哥他认了,可为何这么多年了,一点爱意都不能分一点点给自己,明明在渭源郡的时候,她也乐善好施来着,她还将四公主养在自己膝下,也宠爱有加啊,为何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
“别问了,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她淡淡的说完,起身头也不回的进了内室。
贺羡南最终也只是失魂落魄的离开,秀芝姑姑张嘴想喊他,却悻悻的闭上了嘴巴,无奈的推开了门进去了里面。
他胸口塞着一团火气,沿着林间小道走回寺庙,路过玄宗大师住的禅房,想起曾经那个少女在这里点了长生灯,空气里似乎都还带着她的气息,那后面的林子,他们曾一起抓过鱼,捡过蘑菇,心中难平的沟壑,此刻似乎也没那么介怀了。
霍老夫人给林子漾与沈镜辞看了画像,三张画像上的人,长得倒是周正,看着也算是敦厚之辈,也是用心了。
“这是周员外的小儿子,今年二十一,前几年跟着周老爷做买卖到处跑,便错过了议亲,去年年底刚回来,跟着你霍师兄捣鼓了个酒肆,成日关在屋子里酿酒,家里人口也简单,没什么规矩。”
林子漾倒是大大方方的看了画像,一张娃娃脸,不像二十一,反倒像十六七岁,不过只看画像,也只能猜个大概,就是不知道与真人差距有多大了。
“这个呢是新任钦天监陈大人的亲戚,是陈家的旁支,以前生活在襄城,是之前许州疫症后举家迁过来的,如今在大理寺当值,不算多好的出身。”
“子漾,你在盛京根基浅,若是太高深的人家,嫁进去了只怕要吃苦头,规矩深严,你又心思单纯,老婆子实在是不放心啊。”霍老夫人也怕子漾不满意,曲解了自己的用心,苦口婆心的道:“人口简单,家世一般,但人上进,生活也不会差的,且还有你霍师兄帮衬着,那简单的人家都得忌惮你几分。”
林子漾何尝不懂这个道理,也对此没有异议,可心下就是觉得别扭着不舒服,偶尔脑海里闪过那日在祠堂的画面,总觉得愧对贺羡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