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话说完,李海张着嘴,失神的看着吊桥那头的战场,一双手无措的捏在一起,狂风袭来,他只觉浑身冰凉。
随之,牙关不住颤栗,甚至于连腿也微微抖动了起来。
——
一段时间后,战斗趋于尾声时,瓮城内的战具被带着向护城河而来。
战马们拉着那沉重的壕桥,向着吊桥靠近。
高顺领着陷阵营的将士们,大喊道:
“快!快速过桥,攻入安阳郡!”
大喝声中,陷阵营的士兵们取代了背嵬军,这一次由他们作为先锋,攻破安阳郡城楼!
数架战具碾过地面,地面隆隆作响,而那宽阔的护城河内,此刻波涛汹涌,冰冷的河水如同一座天堑,阻隔了两地!
外城区的城楼上,那守将见到对面有壕桥,脸色一变,当即大喝道:
“射箭!射箭!”
“不要管那么多了,直接给我射!”
话音一落,床弩上早已经被架设好的弩箭,齐齐射出!
而此刻, 这些弩箭将敌我不分,尽数射向对面!
在护城河对面,轒轀车掩护着陷阵营的士兵们上前,而那些壕桥已经被战马们拖拽着行进了一段距离。
面对这些袭来的箭矢,他们仍旧悍不畏死的朝前而去!
与此同时,背嵬军将一架架床弩架设与地面,也在朝着对面的城墙射击!
护城河距离外城墙较为接近,若不是秦泽兑换的床弩射程较远,还真难以射到对面的城墙。
但不论如何,那外城楼上的床弩还在不断射来,不同于望楼,外城楼的城防还要更加严密,毕竟外城楼被破,那就等于已经进了安阳郡!
此刻,空中全是来自两方射来的箭雨!
密密麻麻的弓箭遍布战场,剩余的一小撮瓮城士兵由于缺少掩体,早已经被乱箭射死在了吊桥旁边,更有一些士兵因为恐惧,选择了投河。
而陷阵营的士兵们,硬生生顶着箭雨往前冲锋。
尽管这一过程无比艰难,即便有轒轀车也难以护得所有人的周全,但他们还在往前而去。
这段前往护城河的路程并不算太长,但这一路也不知死了多少人。
若是在广阔的平原上,绝不会迎来这样的死伤,但这是攻城战,攻方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事实上,在正常的攻城战中,攻方往往都需要有数倍于守方的士兵才能攻入,而秦泽的这次的攻城,得益于这些攻城战具,以及手下这群兵种,硬生生打成了大优势!
相较而言,已经是极少的损耗了。
战礮射程较床弩要短,此刻也在迎着箭雨被拖拽着往前迈进!
木车上的巨石已经所剩不多,唯有渡过护城河,将礮石投射在城楼上,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簌簌簌!”
粗壮的箭矢还在穿梭,血肉,鲜血随处可见,地面上几乎已经被鲜血彻底染红。
既有瓮城的士兵,也有陷阵营和背嵬军将士的尸体。
尸体已经安息,归于平静,而活人,还在扬着那愤怒的脸,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冲过去!”
“搭桥渡河!攻入安阳郡!”
外城楼上,守将见那壕桥离河面越来越近,他的面色也愈发狰狞起来,气血上涌的脸上满是怒火,他嘶吼着:
“射!射死他们!”
城楼上,不断有从对面射来的铁翎箭, 城楼上也是遍地尸骸,甚至于一些床弩都被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