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以为,她会离开时,没想到她又重新坐在美人靠上,还挥了挥拳头,好似做下什么决定了一般。
裴今宴举起酒罐,灌了一口酒。
他想等她离开,他再回凉亭上待一会。
却没成想,两个固执的人,一个在凉亭,一个在屋檐,就这么熬了一夜,直到黎明才分别离去。
……
清晨。
王嬷嬷担心小姐又不睡,起了个大早,急匆匆赶来。
果不其然,
小姐坐在桌旁,左手翻着账册,右手拨着算盘。
她的算盘水平与掌柜们比,有着天差地别,拨得又慢又生涩,好在认真。
算出了数目,还会拿笔在纸上记录下来,随后盯着纸上字,皱着眉毛不知想着什么。
王嬷嬷站在门口好一会,见小姐终于收回思绪,准备继续算账,这才找到机会,见缝插针地问了句,“奴婢见过小姐,小姐昨天不会又没睡吧?”
苏明妆扭过头,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眼下有淡淡青色,“是王嬷嬷啊,你起得真早。我昨天下午睡了,所以晚上不困。”
王嬷嬷叹了口气,“奴婢担心您把身子熬坏。”
苏明妆笑道,“你把我想的太脆弱了,哦对了,我记得我们院子里有个丫鬟从前是马夫的女儿,会养马也会骑马,是谁来着?”
“习秋。”
“习秋,竟是她。”苏明妆想到昨天要给她守夜,浓眉大眼、厚嘴唇的姑娘,“行,一会她起身,让她来见我。”
说着,取出一张纸,快速写字起来。
“是,奴婢去为小姐准备早膳。”王嬷嬷看向纸张,发现小姐好像在写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