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杀鸡,”严氏叹息道,“严家的军医术,多为清创、缝合,若遇胆小之人、或晕伤晕血,是学不得的。所以严家祖宗便定了个考试:要在一个时辰内,杀鸡、剥皮,将鸡肉从鸡骨上剔除后,方能传授。”
周围下人们吃了一惊——让苏小姐杀鸡?这怎么行?何况,看老夫人斯斯文文,也不像能杀鸡的样子。
同样的问题,苏明妆也疑惑,“那老夫人您……能杀鸡吗?”
严氏点头,“能!”
苏明妆心中感叹——如果说,世间有最完美的女子,她认为,应该就是老夫人这样吧。
想到这,苏明妆也坚定道,“好!请给晚辈三天时间……哦不,是两天,两天后晚辈会来‘考试’。”
众人吃惊——苏小姐还真要杀鸡?
严氏也吃惊,“不用不用!规矩是死、人是活,何况若有严家晚辈来学,我也不用他们考试。”
“我要考!”苏明妆怕老夫人再劝,直接起身道,“老夫人您先休息,晚辈告辞了。”
说完,也不拿那些军医书,转身就走。
王嬷嬷等人匆忙对老夫人福了个礼,之后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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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知春院,王嬷嬷焦急问道,“小姐,您真要杀鸡?”
苏明妆一扫白日里的郁结,脚步轻快,“当然,老夫人能杀得,我为何不能杀?”
“但……小姐您好好的,学什么军医术啊?那哪是大家闺秀该学的东西?”
苏明妆放慢了脚步,脸上轻松逐渐消失,转变为凝重。
王嬷嬷当即便后悔——她怕是惹小姐不快了。
就在王嬷嬷思考着,要如何给小姐赔不是时,却听小姐的声音,若月下清泉、潺潺响起,“说实话,我也不知学军医术有什么用……也许一辈子用不上;甚至于学武、也一辈子用不上。学这两个东西,固然有我的执念,但更多的,还是想让自己忙起来。
人一闲,便总胡思乱想,回忆过去的种种不堪。每次想起,悔不当初,却又无法改变,最终痛不欲生。最令人痛苦,莫不是一个‘悔’字!所以,为了减少自我折磨,我便想忙碌起来、让生活充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