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前篇

演员着实是一个很多人都向往的工作,做演员不但可以体验各种现实生活中无法涉及的领域,比如:警察、医生、侦探、大侠、神仙等等,还可以得到万千粉丝们的尊重和疯狂宠爱。可是在旧社会却不然,那时演员被称为“戏子”,是属于下九流的行当,一直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很多女艺人被逼无奈,只能半戏半娼才能生存下来,只有穷人家的孩子实在是养不活了,才会送到戏班子谋条活路,不至于被饿死,可见当年做演员的都是苦命人。

如今可以说,演员的待遇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收入高、待遇好,还能受到人们的尊重和大众的追捧,所以有那么多人怀揣演员梦也就可以理解了。要知道在横店,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群演,为了同一个梦想挤上这根独木桥,而成功者却寥寥无几。俗话说的好,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没有不为人知的辛勤和努力,又哪来的万众瞩目的荣耀和爱戴。如果大家想要了解群演的辛苦,那就可以看看周星驰的《喜剧之王》,今天我想讲的是,演员所在的娱乐圈里更为阴暗龌龊的一面。

我本以为我和演员毫无瓜葛,不会扯上什么关系,没想到我还真碰到过一位演员。自如学姐经常会参加医疗公益活动,为老年人免费诊疗。这回是在会展中心举办的一次,老年人慢性疾病的关爱活动。由于主办方的一些疏忽,导致后勤人员不足,自如学姐就问我有没有时间,过来帮忙干一些体力活。正巧这天我也没有排班,于是就答应了下来。活动当天,在扛完药品货物、搬完桌椅板凳之后,趁着自如学姐他们给大爷大妈们讲解诊疗的空闲,我独自来到会展中心外透透气。

会展中心位于海星广场的北侧,往南穿过直径五百多米的广场,就能直达海边,所以这里海风拂面,空气新鲜,让人流连忘返。就在我面朝大海享受清爽的海风的时候,我的余光瞥到了一位透明少女,她双手扶在围栏上凝望着大海。她气质优雅、美丽动人,非常有明星范儿。她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转头看向我微微一笑。

“你能看到我?我在这里看海很久了,你是第一个能看到我的人。”女孩主动和我攀谈起来。

“我能看到你,你是因为这里风景太美,所以不舍得离开吗?”我看四下无人便开口问道。

“也许就是你说的这个原因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女孩给出了模棱两可的答案。

“对了,我叫金广愿,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曲灵珊,是一名演员。”

“是吗?那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你都有哪些作品,说不定我以前看过你的作品。”

“都是些小角色你应该没看过。你愿意听一听我的故事吗?”

“非常乐意。”

曲灵珊是土生土长的山海市人,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曲灵珊从小就爱看电视剧,尤其是周润发老师和赵雅芝老师主演的《上海滩》。她被剧中赵雅芝老师扮演的冯程程深深的吸引,从此立志长大之后要成为一名演员。从小学到高中,学校里有任何演出和活动,曲灵珊都积极参加从不缺席。曲灵珊天生丽质又有艺术细胞,加上自己很喜欢表演,所以在同龄人里显得格外出众。大家都说她长大之后能够成为大明星,她自己也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演艺之路。

高中毕业之后,曲灵珊顺利地考入了山海市艺术学院表演专业,在这里她也是出类拔萃,很快就被话剧社看中,成为了话剧社的女主角。真正的演员是一定要经过舞台剧的洗礼,才能获得一名合格演员应该具备的能力和气质(少数天才例外)。和影视剧、电视节目的拍摄不同,舞台上没有可以没完没了的NG重拍;更没有后期制作把背不下来的台词补上去的条件,这里只有演出前成百上千次,日以继夜的练习和演出中华丽无比、精彩绚烂的瞬间。曲灵珊是一名优秀的演员,她主演的话剧总是座无虚席,很多人成为了她的忠实粉丝,也有很多星探注意到了她。

当一位星探问曲灵珊要不要去北京发展的时候,她出乎意料地拒绝了邀请,因为她恋爱了。曲灵珊的恋爱对象是大她两届的陈学长,也是话剧社的导演。陈学长才华横溢、长相出众,两个人在一起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曲灵珊正处于最相信爱情的年龄段,陈学长曾对她说,毕业之后家里人会安排他去省话剧团当导演,到时候他可以把曲灵珊也安排进话剧团,这样两个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曲灵珊信以为真,所以她拒绝了星探的邀请。那时的曲灵珊确实感受到了爱情的美好与甜蜜,但不久她也将见识到爱情的凄凉与背叛。一年之后,陈学长家里人安排他去了南方的城市做导演,他二话没说就走了,只给曲灵珊留下了一条我们分手吧的短信。

曲灵珊万念俱灰、从此一蹶不振。但这只是她曲折命运的开始,不久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曲灵珊还在上学,她无法抚养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但是她们家都是信徒,她不能伤害这个小生命,最后曲灵珊在同学的帮助下,偷偷将孩子生下来,送给了一对姓徐的,不能生育的夫妇抚养。曲灵珊什么都没有要,只提了一个条件,这个孩子的名字一定要叫艺馨。之后曲灵珊顺利毕业,去了梦寐以求的北京闯荡。

到了北京之后,最开始有几家娱乐公司,看中了曲灵珊的条件想和她签约的,但是曲灵珊看完了合同之后就拒绝了。虽然她还很年轻也渴望出名,但她并不盲目,来北京之前曲灵珊下了很大的功夫做准备,她研究过很多娱乐公司和艺人合约纠纷的案例,总结出了几个艺人容易被挖坑的点:首先是收益分配,和娱乐公司签约之后,大部分的收入都会由公司获得,艺人所得很少,而且艺人作品的知识产权和肖像权、姓名权都归公司所有,由此产生的收益几乎全部进入公司的口袋,艺人只能分的一点点提成;其次艺人出演什么角色,出席哪些活动,全部都要按照公司安排进行,艺人自己不能选择,公司总会安排艺人参加一些演出之外的活动,比如给赞助商和各级领导作陪,很容易会被逼良为娼;最后是违约问题,违约条款几乎都是针对艺人的限制,而且违约金也高得离谱,一旦签约,艺人就如同签了卖身契一般只能任公司摆布。

曲灵珊在家乡原本就有一定的名气,加上又是科班出身自视甚高,所以不愿意做公司的奴隶,也不想通过公司的包装炒作出名,她只想好好做一名演员好好演戏。于是她拒绝了各大娱乐公司的邀请,通过话剧社的学长学姐,以及自己老师的关系,开始参加一些影视剧作品和舞台剧的表演。最开始曲灵珊天真的认为,自己凭借在话剧社练就的演技,可以让她轻易地鹤立鸡群,但是不久之后,她就明白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曾经在山海市长相出众、演技一流、受万千追捧的她,到了首都这个大环境,就变成长相尚可、演技大众化、少有人问津的存在。她发现很多和她年龄相仿的演员,除了长相和演技之外都有自己的绝活,要么唱跳俱佳、要么琴棋书画,当然也有不少人是因为有个“好爸爸”。虽然竞争如此激烈,但是曲灵珊不想认输,因为她为了完成梦想连女儿都抛弃了,所以她一面接着不起眼的小角色演戏,一面学习唱歌跳舞和乐器,并且尽可能地扩展自己各方面的才能,让自己成为一名可以适应任何角色的万能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