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吓得腿都软了,哆嗦着道:“老夫究竟犯了什么罪,大人可不能冤枉好人。这随意动用死刑处决了老夫,传出去,大人一世英名就要毁了的。”
“嘴皮子倒是利索得很,就是个蠢笨的。你替人背了罪过,对方直接在银子上动了手脚,让掌柜做替罪羔羊呢。就掌柜还懵懵懂懂的,嘴巴闭得紧紧的,一句话都不愿意漏出来。如此,掌柜也是个重情义的,不愿意把同伙招出来,我也是挺佩服的,就留掌柜一个全尸。”
城主冷笑一声,又道:“至于传出去坏了我名声的话,掌柜分明是病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在城里只手遮天,说掌柜是病死,所有人就只会认为掌柜是病死的。
掌柜原本还以为城主不敢拿他怎么办,这会儿听着有些不肯定了,正犹豫着,就见两个侍卫提着佩剑气势汹汹地过来,直接拖着自己去外面,估计是怕污了城主的眼,拖到外头去一剑砍了。
见状,掌柜死命挣扎着,嚷嚷道:“城主大人,老夫招,什么都说了,饶命啊……”
城主懒懒地抬头,不在意地道:“刚才让你说,你却不说。如今我已经不想听你说了,随意吧。”
他一手端起茶盏,茶盖子微微一掀,扑面而来的茶香,低头抿了一口,神色颇为惬意。
没有听见城主叫停,侍卫依旧架着不断挣扎的掌柜往外走。
掌柜的脸色越来越白,汗如雨下,等刚出了屋,双眼一番就晕死了过去。
侍卫用脚踢了踢晕倒在地上跟烂泥一样的掌柜,厌恶地皱了皱眉。
惊蛰进去禀报,城主冷笑道:“晕了那就用冷水泼醒,冷水不行,那就用热水。”
侍卫听令,打来净水泼了一桶没醒,直接让婆子从厨房送来一锅兑了点冷水不至于烫死人的热水一倒。
掌柜一个翻身就起来了,摸着脸口里叫着烫,恨不能在地上滚两下。
等他睁开眼,见自己还活着,没来得及松口气,侍卫又架着自己去院子里,掌柜手脚并用就要爬回屋里去,哭叫道:“大人,老夫真的什么都知道,让我招吧,就求留下老夫的小命……”
为了保命,掌柜是什么都顾不上了。而且城主刚才说的对,凭什么事情不是他一个人做的,却要自己把所有的罪过都背在肩头上来?
等了一会,城主没出来,惊蛰倒是出来冷冷地道:“大人说了,掌柜招的真话,就把小命留下,若是有一句假话,就不必说了,没得污了大人的耳。”
“是,是。”掌柜被侍卫松开,吓得双腿发软跟面条一样,怎么都站不起来,索性就这么招认了:“半年前城里的工坊打造一批白银,要送到京中去。坊主跟老夫有些买卖上的往来,有一天他就说想要做一笔大买卖,把老夫等几个生意人叫了去,却是要把银子给贪墨下来。”
他见惊蛰的脸色越发冷了,哆哆嗦嗦继续说道:“坊主铸银二十年了,是从祖辈接下来的工坊。他看上了艳楼的花魁,只是老鸨开口要五百两金子才放人。坊主二十年的买卖下来连一百金都没有,就只好铤而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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