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西余光看了一眼楚长河的方向,沉默了片刻后问道:“你和楚长河有可能会定亲吗?”“什么?”江岁宁有些怀疑自己听岔了。“你和楚长河之前便相识,的确比和我有交情,你们两个有定亲的可能吗?”沈宴西认真的看着江岁宁。虽然他也知道极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而且刚刚在江家大堂看楚长河与江岁宁的模样,并不是商议过定亲的样子,但他还是想要问一问江岁宁,亲自确定一下。江岁宁目光复杂的看着沈宴西。对方突然出现,她刚刚想过不少原因,甚至想过,沈宴西是不是后悔将东珠交给自己,想要来要回去。只是看着沈宴西刚才那谦逊热情的模样,又默默否定了这个念头。但是她怎么没想到,沈宴西居然是为了这个原因,自己和楚长河?“沈宴西,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都有些怀疑,你之后的仕途真的能一路通达吗。”江岁宁忍不住开口。上一世的时候,自己虽然总共只见过沈宴西几次,但对方给她的印象却是手腕果决,智多而谋深,绝不是现在这副样子。“所以是我想多了?”“是,你想多了,我和楚长河只是朋友。”江岁宁点头说道。沈宴西脸上露出笑意,继续问道:“那你若是想要择婿的话,我排在第一位吗?”江岁宁没有回答,只是目光越发复杂的看着沈宴西,“沈公子,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现在这样子看起来可不大聪明。”沈宴西脸上的笑意不变,“不用别人告诉,我知道。”“那你为何……”“可我又为何要时时刻刻都聪明?”沈宴西反问江岁宁。从一开始他就知晓,在面对江岁宁的时候,自己的做法不算聪明。今日,比起直接询问江岁宁,他只要想些办法,根本不需要自己亲自登门,也能够探听到真相。但他还是想要亲自过来,哪怕心头已经有了猜测,还是想要亲自问一问江岁宁。他之前并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可他觉得,面对喜欢的人并不需要时时刻刻都聪明、理智,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那个办法。比起这些,他更愿意真诚直白的将一颗心摆在江岁宁面前,让她知晓自己的全部心意。江岁宁怔愣的看着沈宴西。是了,面对喜欢的人,未必需要时时刻刻都聪明,有时候坦诚的确比有手腕更加珍贵。只不过许是上一世对于沈宴西在朝堂之上步步高升的印象太过深刻,在一开始见到沈宴西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先入为主,所以她从未想过沈宴西还会有这么一面。是因为还是个少年郎吗?所以坦率热情。又或者是因为自己对沈宴西的了解着实太少,他本身便也有着这样的一面?江岁宁压下心头思绪,看着沈宴西道:“你说的没错,的确不需要。”沈宴西再次露出笑意,“那你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吗,若是你想要择婿的话,我会是你首先考虑的对象吗?”江岁宁看着那笑意之下并没有完全藏住的几分紧张,忽然笑了一下,轻轻点头,“是。”毕竟,提亲的人虽然不少,但的确都比不过沈宴西。沈宴西的眼眸之中迅速迸发出笑意,朗朗若日光,“那便好。”江岁宁静静的看着他,坦率真诚,毫不掩饰,这样的少年郎,的确让人有些心动,但下一刻她还是开口道。“不过,我依旧并无什么嫁人的打算,那颗东珠,沈公子随时可以取回。我也不希望沈公子因为我这句话生出期望,白白浪费心思和时间。”此刻的少年郎的确吸引人,但却并不足以让她改变前路方向。沈宴西笑意不改,“无妨,你守着你自己的打算即可,只是哪天你改变主意了,记得告诉我。”下午时分的日光斜斜的洒落在江家府外,可却丝毫不显即将日落西山的颓态,反而透出一股子明亮和欢欣。沈宴西离开了,江岁宁站在府门口的位置,目送着沈宴西的身影走远。“虽然我和沈宴西接触不多,但早就听说过了他的才名,而且今日交谈一番后觉得他的确才华斐然,心有丘壑。”楚长河走到了江岁宁身边,语气里面透着对沈宴西的真诚夸赞。“我知道。”江岁宁看了一眼楚长河,“沈宴西的确优秀。”楚长河笑了一声,轻声开口:“他应该是喜欢你。”江岁宁沉默了片刻后挑眉,“这一点,我也知道。”楚长河见状,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开口,江岁宁做选择并不需要他人干涉。“阿姐,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江慕时插过来问道。“没什么,随便聊聊。”这话江慕时自然是不信的,“阿姐,虽然沈宴西的确生得好,又有才学,看着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但你也不要轻易决定,成亲是大事,必须要好好的考虑清楚。”他还没有做好阿姐就这么嫁人的准备呢。“你当真想多了。”江岁宁摇头,眼见着江慕时似乎还要喋喋不休,她扭头对着楚长河问道,“今日时间已经不早,你还要去见余夫子他们吗?”“去。”楚长河点头,“我会抓紧时间。”“那正好,你把他一起带过去,顺便帮我问问柳夫子,平日里面能不能多给他布置一些课业,也省得他这般悠闲。”“阿姐……”“好了,去吧,我等你们回来用晚膳。”江岁宁摆了摆手,“我还有事情要忙,就先进去了。”江慕时皱了皱眉,虽然觉得自家阿姐有些敷衍,但还是跟着楚长河一起离开了。而江岁宁今日已经没有了什么事情,原本只是不想继续听江慕时唠叨,所以才随口说了句自己有事要忙。可没想到,她刚回院子没多久,就有小厮报信,说是宁裕庄的掌柜的来了,正等在府门外求见。等到小厮将人带进来,掌柜的一见到江岁宁就连忙开口:“小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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