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丞相骤然一僵,拄拐……“太医,你再想想办法,征儿他日后还要参加科举。”虽然说朝廷并没有明文下令不允许拄拐的人参加科考,但是,身为朝廷命官,终究也要考虑仪容仪表。若是拄拐的话,就算征儿他考中了,日后只怕也是升迁无望,最多做个小官,一辈子难见圣颜。太医摇了摇头,“相爷,下官真的尽力了,二公子的腿摔得太过厉害,就是你问遍太医院,也无人能救。但不管怎么说,下半辈子至少不用活在轮椅上,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望相爷您看开些。”太医将话说到了这份上,李丞相知晓定然是没了希望,伤心急切的同时,怒目看向杨蔓蔓。后者像是被着目光烫了一下,整个人眼神瑟缩,不敢再去看李丞相。她一开始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若是知道如此的话,大不了她不让李征上去就是了,反正李征也抢不到。“来人,把她给我捆起来!”李丞相恼火的指着杨蔓蔓厉声说道。“不行,凭什么捆我,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的错!”杨蔓蔓挣扎着一把推开了上前的家丁,可既然李丞相已经发话了,家丁们自然照办,不会放人离开。很快,杨蔓蔓便被绳索给捆了起来。李丞相进去看了一下昏迷不醒的李征,将人交给太医和几个家丁后,便让人押着杨蔓蔓,直接去往杨国公府。灯会还没有结束,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杨蔓蔓这么被绳索捆着,实在是吸睛的很。不少人指指点点,一阵议论。杨蔓蔓又羞又气,整张脸涨的通红,她用力的挣扎着,想要挣开绳索,可却无济于事。她终于开口同李丞相道歉,然而已经晚了,李丞相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吩咐继续。江岁宁和楚惊月他们逛的差不多了,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闹哄哄的声音,紧接着便看到被押着的杨蔓蔓。几人站在路边看着杨蔓蔓走近。“看来李征应该是伤的不轻,而且李丞相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和杨蔓蔓有关系。”江岁宁开口道。否则,李丞相也不会做出如此撕破脸的事情,竟然让人捆着杨蔓蔓“招摇过市”。楚惊月挑眉瞧着,说了一句活该。之前和吕家婚约的事情,杨蔓蔓就已经得罪了李丞相,现在还害李征受伤,真是上赶着找死。杨蔓蔓也看到了江岁宁她们,心中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楚惊月和江岁宁她们现在一定疯狂的在心里面笑话自己!杨蔓蔓咬牙低头,不去看她们的目光,心里面觉得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情形。然而,她不知道的事,更让她不能接受的,已经在后面等着,很快便会到来了……穿过拥挤的人群,到了马车停放处,李丞相上了马车,只让杨蔓蔓继续走着,往杨国公府赶去。等到人离开之后,江岁宁她们也收回了目光。“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也走吧。”江岁宁开口道。楚惊月点了点头,“好,反正已经逛的差不多了,不过岁宁,你之后要是来广云楼挑了画,记得给我瞧瞧。”江岁宁笑着应声,几人也朝着人群外走去。楚惊月他们先到了马车停放的地方,然而却发现,马车的轮子不知怎么损坏了。“大概是今天的人和马车太多,不知被谁撞坏了。”楚长河查看了一下说道。“那怎么办,现在这周围还能雇得到马车吗,我累了,不想走回去。”楚惊月皱眉。“你们坐我的马车吧。”江岁宁说道。“岁宁,那你怎么……”“我送岁宁回去就好。”沈宴西接过了楚惊月的话。目光转向沈宴西,楚惊月笑了笑,“也好。”就当是给沈宴西和岁宁多一点相处的机会了。有沈宴西在,楚惊月没有顾虑什么,很快到了江岁宁马车外,几人告别之后,楚惊月和楚长河便坐着江岁宁的马车离开了。而江岁宁和沈宴西则是并肩一起往沈府马车停靠的地方走去。两人聊了一些翰林院最近的事情,又说了一些闲言,虽然步伐走的并不快,但没过多久,便到了沈宴西马车停放的地方。沈宴西今夜心情甚佳,正准备让江岁宁上马车,突然看到了元良一个劲的朝他使眼色。心头疑惑,正欲直接开口之时,注意到元良指了指他身上的衣袍,霎时间反应过来。这马车里面还有一马车的衣袍!沈宴西准备掀开车帘的手僵在半空中。江岁宁疑惑的看向他,“有什么问题吗?”“我……”沈宴西神色犹豫,“我,我的马车,似乎也坏了。”江岁宁愣了一下,随及仔细看了看车身和车辙。“看起来是好的,应该没有问题。”沈宴西皱眉,马车的确是好端端的,可难不成要他告诉岁宁,这马车里面放着的,全都是他今日刻意准备的衣袍?这样一来,岁宁岂不是就知道,今天的巧合和缘分是他人为制造出来的。可人都已经到了马车边上,若不让人上车的话,总得有个理由。沈宴西难得的一时语塞,只能给元良使眼色。后者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家公子。他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说公子突然又不想送江小姐回家了吧!挠了挠头,元良硬着头皮说道。“那啥,江小姐,我们家公子的马车坐着不舒服,要不还是让我们家公子步行送您吧。”“是啊,岁宁,我今日出府的太急,马车没有整理,不如我和你一起走一段,然后重新雇一辆马车。”沈宴西也立即说道。江岁宁狐疑的看着沈宴西,不对劲,实在是不对劲。难不成是马车有什么问题,或者是有什么不想让她见到的东西?江岁宁心头思量,若是这般的话,倒也没必要强人所难。可以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即将说出口的时候,江岁宁又顿住了。她突然很好奇,是什么能够让沈宴西紧张。想了想,她开口道∶“马车之中未曾整理也无妨,反正只有一段路,倒也不远。”“可我想走一走,不如我们先再散散步,再逛个片刻。”沈宴西说道。只要他们离开马车边上,便可以由元良把马车里的衣袍弄走。江岁宁瞧着他,好奇之心更浓,回道∶“可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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