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小公子出国了。”纪明渊的轮椅停在凉亭中央的石桌旁。
石桌上放着凉茶和切好的水果。
纪承洲手里拿着鱼食站在栏杆边,抓了一把食料丢进湖里,鱼儿争先恐后过来吃食,他视线看着那些鱼,随口应了一声,“嗯。”
纪明渊喝了一口凉茶,“是你逼他的?”
纪承洲淡声道:“不是。”
纪明渊勾唇笑了一下,“在我面前还藏着掖着?”
纪承洲转头看了纪明渊一眼,又丢了一把鱼食,放下食盒,在旁边水盆里洗了手,来到石桌旁的石墩上坐下,边倒茶边说:“如果良心逼迫也算的话。”
纪明渊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纪承洲喝了一口凉茶,“这事小叔别问。”
纪明渊怔了一下,随即笑容深了几分,“和桑浅有关?”
纪承洲端着茶杯,转身看着前面波光粼粼的湖面,没说话。
纪明渊见他不愿多说,没再追根问底,“听闻陆夫人入狱了,被判了十年。”
纪承洲拧眉看向纪明渊,“小叔怎么知道?”
这事是绝密,所长下了封口令,陆家那边这样的事隐瞒还来不及,绝不会到处张扬,毁坏陆家声誉。
“我与狱长有些交情,喝酒的时候,他无意间说露了嘴。”纪明渊看着纪承洲,“看来是真的了?”
纪承洲想到陆夫人对桑浅曾经做过的事,捏着杯子的手逐渐收紧。
纪明渊从沉默中知道了答案,“我以为你对陆家收手是放过陆家了,没想到你玩阴的。”
纪承洲眸光如眼前的湖面,深不见底。
“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桑浅吧。”纪明渊放下茶杯,拿了一片冰镇西瓜,慢慢吃着,“看来你对你奶奶给你娶的这个妻子很喜欢。”
“小叔想多了。”纪承洲垂眸看着手中的茶,“就像这杯茶,我喝了就代表我喜欢吗?”
纪明渊吃西瓜的动作微顿,“难道不是?”
纪承洲嗓音低沉淡漠,“闲暇时的消遣罢了。”
纪明渊看了纪承洲一瞬,叹息一声,“我还以为你从你妈妈的事情中走出来了……”
“夜深了,这里凉,对你腿不好,我推你回去。”纪承洲将杯中的茶喝了,茶杯放在石桌上。
纪明渊放下西瓜,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走吧。”
桑浅躲在走廊茂密的绿植后面,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身影,眼底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