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远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仅因为桑浅说中了他的心思,更因为她将他不育的事如此大剌剌地说了出来,让他觉得难堪、羞辱。
“小桑,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沈清筠神情透着难过,“因为你的事,妈去世了,智渊老年痴呆半身不遂,承洲又愧疚跳江,公司也动荡不安,股票更是跌得一塌糊涂,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什么都没说,你竟然还反过来这样误会远航,你太让我寒心了。”
桑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陈秋容去世开始,沈清筠就将这些罪名都推到纪承洲身上,如今纪承洲不在了,又故技重施推到她身上,“这一切到底是我造成的,还是你早有预谋,你心知肚明。”
沈清筠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气得脸色发红,“我知道当年远航与你分手,你怀恨在心,所以存心报复,好好的一个家被你弄成这样,你现在又来攀咬我,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毁了纪家才算完吗?”
说着转头看向纪文山,“族长,因为她的事已经让纪氏家族名誉扫地,该怎么决断,还请您为我做主。”
桑浅没有急着和沈清筠辩驳,而是也看着纪文山说:“族长,我是纪承洲的妻子,我抚养他的孩子天经地义,您素来公平公正,您说这事该怎么办?”
纪文山道:“按照法律确实应该由你抚养纪桑榆,但是,按照纪氏家族的族规,你纠缠于两兄弟之间,是为乱伦,如此败坏门风的人纪家定然不能容忍,按族规当从族谱上除名,除名了你就不是纪家人,也就无权抚养纪桑榆。”
“所以你也同意我将孩子过继给纪远航?”
“理应如此。”
桑浅点了下头,又问:“我若不从,当如何?”
“自然是族规处置,到时候可不是除名那么简单了,还得打三十大板,驱逐出城。”
桑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哂笑,“族长还真是公正严明呢,不过,你这份公正到底是为纪氏家族着想呢,还是为了一己私欲?”
纪文山花白的眉头皱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之前纪承洲想见他父亲的时候,是你带着族人帮着沈清筠一力阻拦,现在你又插手孩子过继的事,您不觉得您手伸得太长了吗?你插手这一切到底是族长的责任使然,还是别有目的?”
纪文山眉头皱得愈发紧了,“你到底什么意思,必须将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