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露秾那厢如何心乱暂且不提,拾翠宫这边,萧言舟也并非无事前来。
先蚕礼是北姜最重要的仪式之一,每年都举行在三月份,但具体日子,须由钦天监择吉日而定。
眼下便是吉日定下来了。
无巧不成书,这吉日正是三月十八,诸事皆宜,是谢蘅芜真正的生辰。
萧言舟自然高兴,他本就抱着将先蚕礼定在这一日的念头,如果吉日不是这天,他也会想办法挪到这一日。这么一来,倒省去了许多麻烦。
他将日子的事情告诉了谢蘅芜,当然隐去了生辰的那部分。
他还顺道带来了需要谢蘅芜在先蚕礼上颂出的颂词。
“还有一月左右的时间,辛苦阿蘅记一下了。”
萧言舟温声说着,身后的赵全递上厚厚一摞简牍。
谢蘅芜面无表情:“陛下,这些都要背下来?”
萧言舟眸中噙笑,冰河化冻般,温柔极了,可惜说出来的话十分不近人情:
“不错,都要背下来。”
谢蘅芜幽幽怨怨:“陛下,妾身还病着呢,这也太多了……”
“所以孤才让阿蘅现在就开始,这样……也不会累着了。”萧言舟在此事上半点没有退让的意思,安抚又像威胁似的揉了揉她的后颈,低声诱哄道,“阿蘅若是一字不落记下,孤便给阿蘅一个惊喜。”
萧言舟所谓惊喜,对谢蘅芜来说还是有些吸引力的。
毕竟帝王出手,哪有小气的呢?
谢蘅芜抬抬眉,勉为其难道:“……好吧,妾身今晚就开始背。”
赵全便顺势退下,将记满了颂词的简牍交给衡书。
因为梨落这时候在看着谢蘅芜的药,不曾值守在前头。
师徒见面,这时候殿里的两位主子又顾不上他们,自然顺势说些小话。
赵全向衡书打听,崔露秾来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彼时衡书也不再里头伺候,就算能听见,也只听见只言片语罢了。他想了一阵,道:“好像……就是娘娘与崔娘子下了几盘棋吧。”
赵全狐疑:“真的只是下棋?”
“师父,我哪听的着那么多,左右实在拾翠宫里,崔娘子也做不了什么。”衡书说着,打量了手中简牍,“这是先蚕礼的颂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