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芜收起帖子,与一旁的赵全对视一眼。
嗯……陛下还没消气吗?
谢蘅芜以眼神无声询问,得到赵全一个茫然的回应。
……奴也不知道啊。
他甚至不知道萧言舟是为何而怒。
谢蘅芜收回视线,默想道,男人的自尊心……有时候还挺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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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舟沐浴完回来时,谢蘅芜已穿着寝衣在榻上坐着了。
他倾身入内,带着潮湿温暖的水汽,微微敞开的领口下,未擦净的水珠蜿蜒滑下,留下一道道暧昧水痕。
谢蘅芜没忍住盯着多看了一会儿,瞧着瞧着,视线中就出现一只手,将敞开的领口拢起。
那点美景消失,谢蘅芜有些幽怨地抬眼,试图无声控诉一番。
但萧言舟垂下眼睫,挡住了她的视线。
他想她那样嘲笑作弄自己,还想看?门儿都没有。
萧言舟全然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幼稚,他默默将领口拢好,随后侧身熄去了榻边灯烛,拉起锦被躺下。
留了一旁的谢蘅芜一头雾水。
往常他与她同榻……总是要温存一下,哪怕不亲,抱一抱总是有的。
他就这样过不去那坎儿了不成?
黑暗中,谢蘅芜静坐了一会儿。光线不足,她只能看见萧言舟大致的轮廓,她凝神瞧着,伸手碰了碰。
所及之处,大概是他的颈窝。
她意识到,原来他是翻身过来朝着自己的。
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睁眼瞧着。
心念一动,她便凭着记忆摸向他面庞,结果被啪地一声打掉了手。
算了,管他是不是看着自己呢。
谢蘅芜躺下去,将锦被拉起,盖过头顶。
萧言舟看着锦被鼓起一个小包来,他伸手去揽,却没有触到她的腰身。
下一瞬,他整个脊背绷直,手掌不自觉蜷起。苍白的指尖将身下床褥抓出了深褶,指尖泛着白色,他压抑着声,闷哼了一声。
窗外淅淅沥沥的,又下起雨来。
雨珠敲打在檐下窗上,很快,雨点便大起来,沙沙连绵,似天倾覆。
他迷迷糊糊想,
天……还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