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芜呼吸一滞,紧绷的肩头渐渐放松下来。
原来不是嫌她……
“都已经是过去了,妾身不想为了那些人费神。”她温声说着,在他怀里闭起眼,“若有一日再见,到时再清算,也不迟。”
萧言舟想也是,怎能为了那种杂碎耗费阿蘅的精力。
算他们走运。
于是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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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南梁昌平侯府中灯火通明。
因送了谢蘅芜和亲的缘故,原本式微的侯府得了一点帝王恩惠,险之又险地在京中再次站稳了脚跟。
若谢蘅芜能听他们的话弑君,侯府的富贵,自然会更上一层楼。
可送出去的人,似乎不再听话了。
得知棋子全军覆没,彻底失去对谢蘅芜的掌控之后,昌平侯在府中大骂了三日,还不能舒缓一点怒气。
幸而南梁皇帝依旧沉湎于长生炼丹,对此没有过多关注。
烦心之余,昌平侯被夫人一提醒,记起了那一个多年前曾与自己来往过的贵人。
贵人不知何许人,昌平侯对其一无所知,但对方的确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谢蘅芜,便是昌平侯在其指点下带回来的。
彼时他正为侯府前途忧虑,若要巩固地位,要么送女儿入宫,要么送儿子去边关。但哪一个,侯爷与侯夫人都舍不得。
谢蘅芜的到来,无异于雪中送炭。
那事之后,他便与贵人断了联系,只有前不久时,他再一次收到贵人传书。
对方要自己帮一个小忙,侯爷欣然应允。
此夜,侯府再一次收到传书。
询问的,却是关于谢蘅芜的消息。
昌平侯疑惑至极,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对方并不知自己身份……所以才会不知道,谢蘅芜正是被他带走的。
思及此,昌平侯的心思便转了起来。
既然对方不知他身份,那么他是否……可以与对方,索要一些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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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流水一般过去,转眼,便要到先蚕礼的时候了。
萧言舟与谢蘅芜需提前出宫,到祭坛所在的高山上。
仪仗浩浩荡荡,在紫宸宫前排列,一眼望不到头。
崔鹤还不曾回边,此次出行护卫的工作,便交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