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夜里,以靖国公为首,一众老臣立在紧闭宫门外。他们一言不发,如挺立的松柏。
看守宫门的侍卫早被替换成了崔太后自己的人,但见如此多的老臣立在外头,他们也不知所措。
赶不得,也放不得,
崔太后无法,最终将人放入。
臣子们呼啦啦涌入前殿,将等候在此的崔太后围住。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询问着萧言舟的行踪。
连日来,萧言舟都不曾传信回京,而他们送去的信件也杳无音讯,这令他们不安。
崔太后被纠缠着,她也想抽身离开,可这里都是老臣,她不能做得太绝。
她只得强扯出笑意,尽力安抚他们。
可这些臣子没有一点要听话的样子。
“太后娘娘当真没有收到陛下圣意吗?”
不知是第几回听到这句问话,崔太后面色沉下,甩袖拂开其人。
“你的意思,是哀家隐瞒圣意不报?”
“……臣不敢。”
话虽这样说,她却分明听出来,他就是这意思。
再扫过其余人面色,崔太后冷笑一声。
“尔等入宫,是来兴师问罪了吗?”
“娘娘开坛祭天,所费人力物力,已足够边关七日赈灾之银。”
说话的是工部尚书,从来明哲保身的他,今夜却做了出头鸟。
顶着崔太后森冷的目光,他硬着头皮继续道:“……不知娘娘此举,可否知会陛下?”
“哀家代为监国,若事事请示,还需哀家做甚!”
她冷然:“尔等退下!”
但众臣却并未依言告退,反而更上前几步,围在崔太后四周,七嘴八舌地询问关于萧言舟的事。
崔太后拧眉,抬眸看见一宫女在殿外徘徊。
宫中女子,不得入前殿。
宫女寻到此处来,显然是有要事要与崔太后说。
崔太后心急如焚,几次强硬放话,奈何那些老臣半步不挪。
如此举动,很难不令崔太后察觉出异常。
她看向靖国公,心思回转过来。
定是谢蘅芜!
这些人不过是在此拖延罢了……不能再如他们的愿!
崔太后不敢细想援军是何人,为今最要紧的,是诛杀谢蘅芜!
她高声:“来人!”
黑甲卫士涌入大殿,将众臣包围。
有人怒道:“太后!”
“诸位爱卿累了,好生休息吧!”
崔太后拂袖,大步离开。
其后有老臣怒斥:“崔氏,你这是窃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