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起身,缓缓走出了纸扎轿子。
下一秒,两双手一左一右抓住了我的胳膊,搀扶着我往前走去。
红盖头不断摇晃,我只能借着空隙,看到眼前两步内的地面,以及两侧不断闪过的腿脚。
跨过三尺高的高大门槛,走进了青砖铺就的庭院,脚边不时有七彩花瓣落下,像是有花童正跟在我边上不断抛洒花瓣。
可细看之下,那些颜色鲜艳的花瓣,分明是由纸张裁剪而成。
这哪儿是花瓣,分明就是纸钱!
被人操控着躯壳,机械的跟着人七扭八拐,终于,我们到了正屋高堂。
四周依旧没有人声,喜庆的唢呐声听得人心烦意乱。
索性这个时候,我的余光瞥见一袭喜袍。
我松了口气。
好歹这疯娘儿们还记得我,没将我落下。
这要是跟她分开,又被人掉了包,到时候真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可转念一想,没准她压根没注意到,只是这些纸人没想着将我俩拆散罢了。
心里正暗暗嘀咕着,搀扶着我的两个纸人突然松手离开,紧接着,我右侧前方出现另一道人影。
那人影窸窸窣窣,叽叽咕咕,突然说出一句话:“吉时已到,拜堂!”
这声音不像人声,仿佛是纸张拼命摩擦造出的响动,听起来渗人无比。
不仅如此,明明这声音不大,却将唢呐声都盖了过去。
听到吩咐,刹那之间,唢呐调子一变,阴森诡异。
“一拜夫妻同心同意!”
随着那声音再度响起,我宛如一具人偶傀儡,任由着摆弄,身子一转,和白娘娘面对面的站着。
下一秒,我被迫弯下了腰。
红盖头摇晃,我借此机会,短暂的和白娘娘打了个照面。
此时的白娘娘满面红光,看起来兴奋极了。
她咯咯笑着,像一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我瞪大眼睛,拼命冲她龇牙咧嘴,脸上五官乱飞,想提醒她。
可她压根没注意到,沉浸于此刻的闹剧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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