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会再多一个她。

江稚很想破罐破摔再重复说一遍,把她开除吧。

但沈律言又觉得她这是在威胁他。

他那个人最讨厌被胁迫,和他硬碰硬,只能把自己碰的粉碎。

江稚轻声地问:“那沈先生想让我怎么样呢?”

她慢慢垂下了眼皮,遮掩了真实的情绪,不想在他面前泄露丝毫脆弱的神态,“那你想怎么样呢?”

她轻声问:“我应该跪下来去求她的原谅吗?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她用滚烫的茶水泼我?”

她难道还不够卑贱吗?

沈律言望着她渐次发红的眼睛,他另只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掌心里的这片皮肤又薄又凉,她好像比之前又瘦了很多。

整个人仿佛都沉寂了下去,也不怎么爱笑了。

沈律言有时候做梦会做到她,醒来后他也会觉得很奇怪。

怎么会梦见她呢?

梦里面她和他渐行渐远,身后像有对很薄的翅膀,下一秒就会飞走。

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所以你就当着办公室里其他人的面,泼了回去?”

“对。”

沈律言静默许久,他并不是要指责她,甚至也不是来为岁宁出气的。

江岁宁不喜欢江稚,他很早就知道,并且也常常对她那点小动作,睁只眼闭着眼,对他来说,这些小把戏,根本不重要。

沈律言不在乎他喜欢的人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

某种程度而言,他确实很双标。

可以极尽容忍爱人毫无底线的无理取闹,和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

江稚撇开脸:“沈先生如果不想开除我,就扣我的工资吧。”

沈律言的本意不是要处罚她,他扣紧了她的手腕,把想要离开的人摁在办公桌前,他像一个只讲道理的上司,慢条斯理地说:“我话还没说你就想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