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脏六腑被烈烈焰火烧成了一片灰烬。
男人声音冷冷,劈头盖脸砸过去一声质问:“你是不是去找别人帮忙了?”
江稚没有开扩音,江岁宁听不到沈律言在说什么。
她尽量的用平时和他对话的语气,没有两个字到了嘴边,还没机会说出口。
只听那头一声冷冷的嗤笑。
沈律言好像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目空一切的、用审视的目光来打量她的那个人,他冷冰冰的吐字,毫无起伏的语调听不出丁点波澜,但是吐出来的每个字都足以让人生不如死:“江稚,你是不是对每个你要求助的人说你的儿子是他的种?你也会这样和盛西周说吗?是他的儿子。”
江稚呼吸微微一窒,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眼前发黑的眩晕感,这会儿却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觉得脑袋发晕。
她的脸色愈发苍白,衬得整张小脸都很孱弱。
她下意识扶住了身旁的栏杆,已经生了锈,握在掌心其实是有点疼的。
沈律言听不到她的声音,那把平静的烈火其实越烧越烈,来势汹汹的快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没在滚烫的油锅里,翻来覆去的折磨。
他抬头,看见车窗玻璃上倒映的这张脸,眼底一片猩红死寂。
他忽然间想,原来他嫉妒别人的时候,嘴脸也是如此的难看。
手机那头的沉默,仿佛在火上浇油。
她不说话,不解释,几乎等于了默认。
但是沈律言完全没有想到她有可能是说不出话来。
江稚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些天又受了太多刺激,偶尔耳朵听不见的状况会变得眼中,嗓子也时常会失声,需要一点时间慢慢缓和,待平复了情绪才能逐渐变得正常。
沈律言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儿子那点头发还够用来挨个做亲子鉴定吗?做的过来吗?到底要给你儿子认几个爹?”
江稚想她刚才不应该接这个电话的,太疼了。
他说话还是像刀子。
随随便便就能在人的身上割出血淋淋的伤来。
“说话!”
“你聋了吗?”
人在情绪失控时脱口而出的话往往不经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