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关边府一处青楼中,高阁之上富丽堂皇。
美人弹奏,丝竹管弦袅袅,舞者轻纱薄翼赤脚在羊绒垫上婀娜起舞。
而中间的榻上,陈棘享受着左右屈膝跪地的美人捶腿伺候,美景在前,瞧着像是个沉迷美色的主儿,可李三知道,这位看似放浪不羁的陈二公子,从来都将她们当花瓶摆饰。
这位爷有着二世祖的猖狂,也有他的本事。
李三快步上前在他底下噗通一跪,换上一抹哀色,垂首叩地。
“公子,请为兄弟们报仇啊!”
李三抬头,竟是刚才那帮打家劫舍‘盗匪’中的一员。
他此刻竟穿着陈家下人的服饰,整衣束发,与打劫时的模样截然不同。
“小的办事不利,接回的货被抢了。”
“对方来头极大,不仅劫了陈家的货,还杀了我们两位兄弟……小的怕给公子惹麻烦,不敢擅动,只是这口气小的实在咽不下!”
他抬袖呜呜咽咽,那眼皮借着袖子掀起,果不其然,榻上的年轻男人慢慢皱起了眉头。
陈棘挥手,在场的女子退了出去。
李三添油加醋的将事情描述一遍,陈棘怒不可遏,“我倒不知如今关边府居然有人胆大包天,敢在老虎边上拔毛!”
“回公子,是顾家。”
陈棘原本逐渐恼怒的面庞一滞,转而变成狐疑的神色。
“顾家?”
“好端端的,顾家劫持我们的货做什么?”
顾家也是关边府有头有脸的人家,家主顾炎盛更是作为后天大圆满的修炼者,不至于落魄到要打劫他陈家的货才是。
他睨了一眼李三,“你莫不是自己办事不利,在这胡编乱造诓骗我?”
李三磕头,“回公子,是顾三公子顾常!”
“小的回程路上同他撞了行程,兄弟们本性粗犷,不小心冲撞了贵人,岂料那顾三公子目中无人,性格狂躁。”
“更重要的是,他自称与和凌峰山的主人认识。”
原以为陈棘听完会气势汹汹的找人算账,结果他却像是听到什么无关紧要的消息,反而重新靠在榻上。
“原来是他啊。”
“一个顾家外放的私生子罢了,他当年被接回顾家时那副窝囊样,还被当作笑谈。”
“至于他认识凌峰山那帮人?笑话!那些人来历绝对不凡,听闻连城主见着他们也要低头三分,顾常算什么东西?”
“你居然会被这小子唬骗到,李三,你这些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李三连忙告罪,低下的头反而愈发流露不解。
凌峰山那帮人的身份,他也是无意间得知。
陈棘看起来对此一无所知,而他口中描述的顾常,完全不像他今日看到的那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棘斜躺着抽起了烟杆,抬手随意一挥散去袅袅烟雾,“不过,那顾常模样长得真是不错,小爷我不好龙阳,见着他却也差点被勾了去。”
见李三不语,心知敲打后便要给一颗糖,瞬间转了话头。
“放心吧,我陈家从没吃了亏不回手的道理,我自会让他知道得罪我陈棘是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