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心里,她还是那个谈父母色变的孩子。
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已经能这么自然地提起她父母了?
好像……是从认识江然之后吧。
她发现,她越是坦然地提起这些过往,这些过往就越是伤害不到她。
渐渐地,这一切成了岁月长河里的一块磷石,它是突出的,奇形怪状的,却也和谐地融合在其中了。
菜正好在这时上来了,舒心帮着调整了一下摆位,随口说:“好奇,想问问。”
她能主动提及都已是稀奇,周宁也不再刨根问底,只说:“我是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哥,他可能知道点什么。”
周宴吗?倒是有可能的。
他从小就跟个小大人似的,当时年纪比起她们来也要成熟许多,最重要的是,他嘴严,舒韵就是把什么事说给他听,也不怕他嘴快泄露出去。
舒心认同说:“好。”
周宁吃了会儿菜,犹豫再三,小声问她:“你准备原谅小舅舅啦?”
舒心摇摇头,谈不上原谅,“我听说他生病了,病得挺严重的。”
周宁“啊”了一声,吃惊地放下筷子,“没听我妈说起过啊,哦对,爸妈出去旅游一段时间了,是最近的事吗?”
“应该是吧,我也不太清楚。”舒心说。
“那我得去看看欸,在哪家医院啊?哥知道吗?哎……你怎么想?”
周宁很踟蹰,舒韵和周简不在,她就得作为家里的代表去看望一下,不然也显得他们家太冷情了些。
可是自打舒律离婚后再婚,周宁和他的接触就不太多了。
可能也是顾虑到舒心的心情,他们两家平时不太走动,偶有几次碰面,还是因为过年过节要去外婆家,但也都挑在舒心不去的日子里。
主要还有一点,就是她和舒心比较亲,对舒律就会报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这大概就是女孩子之间的幼稚吧。
不行,她得拉着周宴一起去,不然她一个人有点尴尬。
眼下就是不知道舒心是怎么考虑的,是也要去看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