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信,酒劲涌上来,浑身燥热,他把信装进信封,贴上邮票,离开宿舍,把信投到了校门口的信箱里。
他站在原地,一阵冷风吹来,浑身一个激灵,望着这片山区夜晚层峦叠嶂的黑色天幕,满腔的愤懑无处发泄。
以前他觉得这片天空像黑宝石一样,宁静而美丽。
此刻,他突然发觉,这片天空黑得那么彻底,没有一丝光亮。
他想大声吼叫,又怕惊扰学校里的住宿生,他喘着粗气开始绕着学校的土操场一圈圈奔跑,挥洒着体内的酒精和汗水,尽情奔跑。
一直到汗水湿透了衣服,他再也跑不动了,才停下来,慢慢走回宿舍。
他架起煤炉,烧了一壶开水,准备好好洗个澡,然后好好地在这里睡最后一觉,等醒来后,天就亮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响起敲门声。
侯贵平警惕地回过身。“谁啊?”
“侯老师,是我,家里热水没了,你这儿有吗?”一个女声。
侯贵平打开门,门外是那个住学校外面的年轻小寡妇丁春妹,她穿着白色的鸡心领毛衣,很随意地扎了个马尾。大晚上的,有女人来访,侯贵平有些害羞地招呼了一声。
小寡妇看着烧热的炉子,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着说:“侯老师您在烧水呀,我家柴火没了,正想烧水洗澡呢,借我点热水吧。”
“嗯……你拿吧。”
“那我借你热水瓶用用。”
她挪着婀娜的步子,走过去要拿桌下的热水瓶,突然一个踉跄,恰好摔倒在了侯贵平的怀里,侯贵平一愣,身体似乎不会动了,他粗重的酒气喷到了她的脸庞上。她突然把手伸进了侯贵平的秋衣,像跳蚤一样触及了胸膛的敏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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