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张脸放在不同人身上,夏瑜有些分不清楚,一个温婉可亲,另一个暴力凶残。
一双手刚刚抚摸过夏瑜的脊背,一只烟头就狠狠地戳在了夏瑜胳膊上。
“阿姨……不要打我……”
夏瑜声音有些沙哑,喊声混着哭腔,温清和的心都要碎了。
温清和用衣袖捂着自己的口鼻,他知道药剂的作用了,致幻,可能他自己身体素质比较好,没有这么快中招,但夏瑜已经陷入了梦魇。
这是夏瑜第二次喊出这个称呼,不知道是夏瑜的什么人,但是给他造成了极大的痛苦。
现在温清和能做的,就只能先叫醒夏瑜。
“夏瑜,夏瑜?”
夏瑜浑身都在发抖,在他眼前洁白的墙壁已经染上了鲜血,好像在一寸寸浸透夏瑜。
梦魇中熟悉的声音一点点打磨着夏瑜的神经,他慢慢放松下来,可就在他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一个花瓶砸了下来,夏瑜猛地伸手去抓。
温清和脸上多了一道血痕,他还在轻声哄,“夏瑜,夏瑜别怕……”
夏瑜终于睁开了眼,他浑身盗汗,拼命喘息,但是指甲还死死地扣着温清和的手腕。
等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夏瑜猛地松开手。
刚刚那个梦,夏瑜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关于他的妈妈谭文蔚,为什么他一直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妇女?为什么夏瑜对所有在其他场合的她都是陌生的?
因为她从来没有缺席过夏瑜的生活,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在谭文蔚离开的时候,代替了她存在。
夏瑜不知道另一个女人究竟是谁,只是她和妈妈完全不一样,当时还年幼的夏瑜为了保护自己,那些时间另一个意识代替了自己,所以他不知道,他片段的记忆中没有那些痛苦经历……
不知道为什么夏瑜突然觉得有些心酸,因为害怕,因为逃避,他好像亏欠了另一个“自己”很多。
温清和觉得夏瑜都要碎了,弱小可怜,丝毫不记得刚刚这人差点把他挠死。
一道光打在温清和脸上,那道抓痕还在丝丝渗血,老头那张苍白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现在想说了吗?”
拐杖在地上摩擦发出吱嘎吱嘎的水声。
“呵……如果核已经不在我身上了,你们会怎么样?”
老头冷笑一声,露出两排森白的牙,“没用的东西我们一般会丢掉,但是先被丢掉的,应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