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瞪着眼,喃喃道:“六月十六?爷爷,您这真是张口就来啊!这事儿我都不知道,您知道个啥?要不要这么敷衍?”
朱雄英有些无语,他自然认为老爷子在胡诌。
六月十六……呵呵。
下午的时候,朱雄英在书房内又整理了一下午交趾茶马互易的想法,便央人将文书交给铁铉送去交趾给解缙。
朱雄英伸了伸懒腰,似乎好长时间没有去见檀儿了,这丫头也不知道成天在干啥。
傍晚的天气很好,初夏的天,也没有太过于燥热。
……
等朱雄英,抵达檀儿家,已经到了黄昏。
金色的夕阳铺在鳞次栉比的房屋之上,家家户户天空上都飘起了氤氲晚烟火。
等朱雄英抵达檀儿家门前时,却发现门前绑着两只大鹅,还有两箱贴着‘双喜’的木箱。
朱雄英有些好奇,背着手走进去。
院落内围着不少人,将正厅围的水泄不通。
朱雄英拨开人群,问道:“里面在干啥?”
这些都是赵家的邻里,想来都是来看热闹的。
有人看了一眼朱雄英,笑呵呵的便道:“来纳采咧!”
纳采,古时六礼之首。
古代的婚礼叫‘昏礼’,一般在黄昏举办,故而得名。
“纳采?纳谁的采?”朱怀有些狐疑。
那名男子对朱雄英兴冲冲的道:“自然是赵家闺女啊。”
朱雄英噢了一声,淡淡的问道:“男方家又是谁?”
“听说是工部郎中杨家的公子。”
朱雄英背着手,走到人前,寻目朝中厅望去。
难怪檀儿这丫头这两天没来找自己,原来遇到麻烦了。
…………
屋内。
赵思礼脸色有些为难,外面围着许多邻里,对方又是工部郎中,是正五品的京官,自己更不好让其丢了面子。
于是赵思礼只能支支吾吾的对杨明笙道:“杨大人,实在是……小女福薄,且小女已经有婚约在身……”
杨明笙打断赵思礼的话,道:“赵大人不要在骗本官啦,这话,从去年讲到现在啦。”
“本官也不是傻子,哪儿有定下婚约大半年都没成婚的?”
赵思礼本以为自己婉转说完,对方能明白自己的用意。
现在听到杨明笙的话,他显得更加踟躇。
为什么赵思礼一直催促老爷子赶紧让朱雄英和赵檀儿成婚,原因就在此!
私下里,不知道多少京官来求赵思礼,可他也不能一直无缘无故的拒绝,大半年前就说定下婚姻,到现在也没个着落,这不分明再欺骗别人么?
“额。”
赵思礼有些为难,看着杨明笙道:“杨大人,下官真没有说笑,真……哎!”
朱雄英见赵思礼一脸为难的样子,干脆背着手踏步走进去。
赵思礼见到朱雄英一喜。
朱雄英冲赵思礼抱拳,道:“岳父大人。”
“贤婿,你来啦?”
朱雄英点头:“是啊,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杨明笙狐疑的看着朱雄英,随后,又看了一眼赵思礼。
岳父……贤婿……
这两人……不是演本官呢吧!
杨明笙上下打量着朱雄英,道:“你就是赵大人家的贤婿?”
朱雄英拱手:“不才,正是。”
杨明笙道:“做什么的?”
朱雄英想了想,随口撒谎道:“做生意的,嗯,成了,大人就不要来叨扰我岳父了。”
“他没骗你,我和檀儿确实有婚约在身。”
杨明笙有些不高兴。
脸色发黑的问道:“当真?左右不过一介商贾,赵大人可是五军都督府指挥使……这,赵大人,你当真没骗本官?”
“你这贤婿,真只是个商贾?”
赵思礼点头:“嗯,不过他是比较特殊的商贾。”
杨明笙微微笑了笑:“商贾还有什么特殊性?”
杨明笙打量着朱雄英,左右也看不出有什么特殊性。
要说有,也有,这小子温润如玉,带着读书人身上特有的一种贵气,可这玩意儿能当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