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大家很识相地将手机提前关机,免得遭遇后方大本营的狂轰乱炸。
当然,比起服兵役的痛,被口水淹两下,简直温和的像童话。
“抱歉!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关键时刻掉了链子,才让大家遭此挫折,为此我愿意——”
李弦铁话音未落,便被崔独打断:
“行了,别自责了,主要还是怪我,怪我关键时刻没把握住,又给中国人送冠军了还一口气踏马送了五个”
也许是遭受打击过大,崔独也变得语气温和起来了,好比其人将死,其言也善。
“如果我当时能再冷静一些,仔细判断出那个劫材的真假,就不会酿成如此大错了,大家也就都能拿到金牌,顺利免除兵役。”
在一般棋迷看来,个人赛的含金量要远高于团体赛,但在韩国棋手这边,团体赛才是重中之重。
毕竟只规定拿到金牌就能免兵役,个人赛的金牌是金,团体赛的金牌还是金。
换句话说,崔独这一勺,勺出了韩国围棋史上的最高代价。
六个人,总计12年的军旅生涯。
柳永桓也起身,积极自我检讨道:“我才应该负主要责任,身为主力队员,我居然连负时煜,错棋百出铁!我对不起你,没让你免除兵役成功。”
李弦铁笑了笑:
“没事,我连小学都没毕业,不用去服兵役,只用做做社区工作就行,前辈们不用因我的缘故,而这么自责。”
大家集体沉默了。
这种感觉,像是质问本子画家,为什么要画成人作品时,他反驳说我作品中的角色统统不满十八。
仔细一想,还真是的。
这家伙还真就是连个小学文凭都没有,义务教育的究极漏网之鱼,没资格进军营,只能在社区里做做打杂的活!
这人有低学历优势!
伱踏马.合着你链子掉的最大,结果最后遭受的损失最小是吧?
还我们自责?
来人!给李公子上上强度,把前几天那麻辣烫+冰镇西瓜,再给他炫一炫!
正当大家摩拳擦掌,研究要如何制裁李弦铁时,领队发话了:
“先别想着清算过去了,还是想想明天的混双该怎么办吧。”
今天的结果固然惨痛,但路还得继续。
既然无法达成六人在一起的最佳end,那就想方设法争取一下单人end。
“明天的混双,我们真有夺冠的可能吗?”
这个问题令所有人犯难。
男女混双这事,并不看实力,而看运气。
二段骑手+七段教练,有时都能横扫一大片纸面实力强出己方的搭档。
换句话说,这个项目,赛前备战训练的作用并不明显,十分考验棋手们在赛场上的临场默契。
上次韩国亚运会,也有混双项目。
尽管那次成功过拿下,但同样的项目再举办一次,韩国棋手并不认为己方有优势。
不。
这次何止是没有优势,简直天然劣势.
因为中方此刻掌握着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可怕的混沌因果律武器。
甚至可以说,这次混双,就是为这两人准备的。
“永桓,按照赛前选拔结果,明天的混双轮到你上,你准备好了吗?”
领队正气凛冽地开口。
“我”柳永桓的神色一度闪躲。
经过这几天的正反手教育后,他现在一想到要与时煜再度交手这事,就直犯哆嗦。
“我觉得,我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将主要精力用到个人赛上”柳永桓吞吞吐吐道。
领队摇头:“不,我认为,明天的混双,你必须上场不仅是我,棋院本部的各位也一致这么认为,金院长更是如此强烈要求。”
“诶?我我又要打时煜?真的假的?”柳永桓愣住。
如果是下一局与时煜正常对弈,那他认真收拾下心情,也不是不能上,就当是五番棋先0:2落后。
可打时煜与鹿思竹的混双,他想了想,横竖死路一条。
他已经被时煜连干两次了,连气都没缓过来就再冲次,这和迫不及待要刷孟获成就有什么区别?
“不,不要被时煜和鹿思竹这两人的CP迷惑住了!”领队自信道。
“男女混双,说到底是一件十分玄学的事,训练再多,也敌不过赛场上的临场应变。
时煜的应变能力我自然不会怀疑,但我并不认为鹿思竹也有这方面的本事。
比如,要是鹿思竹突然下出一步错棋,时煜肯定会按捺不住血压,连连叹气,给搭档施加压力。
这样一来,我们的胜利唾手可得!”
如此有道理的发言,把大家给听得一愣一愣。
柳永桓也觉得茅塞顿开。
是啊。
想来时煜应该和围棋史上的绝大多数天才一样,棋艺超群的同时,脾气估计臭得要死。
别看他平时一副笑脸,跟谁都聊得开,你看他真到了混双赛场上,被女棋手搞两下试试。
他要是再沉淀几年,或许会好一些。
但以他15岁的血气方刚年龄,肯定无法忍受下同一盘棋,被女搭档疯狂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