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把人放在软榻上,然后回到床旁,换上干净的床单褥子。
苏明妆愣愣地看着这一幕,莫名其妙地想起梦中,她蜷缩在破败的屋子里,瑟瑟发抖的情景,当时她心里怨他、恨他、却又希望他来照顾她。
只是……
梦中她希望的是锦王来照顾她,梦外却成了裴今宴。
现在想想,只觉好笑——她和他怎么会发展至此?
另一边,裴今宴不免担心——他一个大男人,却做女子的活计,会不会有损男子威严?
转过身,见女子若有所思,试探着问道,“你在想什么?”
苏明妆急忙收回思绪,“在想,一会你要和我说什么。”
裴今宴松了口气,“我抱你回来。”
“好。”
于是,裴今宴又去把人抱回来的,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在他刚刚抱起女子时,却不知是他的失误还是纯属偶然,刚刚盖在脖颈上的被子,竟滑下些许,露出一片雪白。
“……”某人就这么明晃晃地深吸一口气。
两人之间的温度,好像骤然上升。
苏明妆缩了缩脖子——她承认,之前衣领是她故意拉松,但这回绝没动手脚。
裴今宴发现,他不吸气还好,吸后更是意乱神迷——他鼻尖,吸入的满是女子身上的馨香。
这馨香褪去之前栀子熏香的刻意,是她本身的气味,令他心跳停滞片刻,之后周身血液倒流。
苏明妆本要把被子拉上来遮羞,但感受到男子周身僵硬,轻咬唇角挣扎片刻,之后凑近他的面庞,轻声道,“如果你想……是可以的……”
她也不知自己这么说,他能不能听懂,却又怕说得太直白,惹恼了他。
他就好像高山雪莲、一尘不染,而她却内心充满阴谋算计,少女的皮囊之下,藏着一颗沧桑脏腐的内心。
如果不是形势所逼,她是真的不想染指他。
她伸出手臂,覆在他冷肃的面庞上,轻声道,“我们可以……继续完成大婚那日,未完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