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啊……”

林阳幽幽一叹。

他现在的状态很特殊，看着很正常，与以前一样，但是‘心灵’好像被劈开了。

除了原本的思想认知，还有一股极端情绪环绕在意识中，这和四阶基因锁的狂暴意识不同，是他直面心魔以后才逐渐形成的。

这种极端情绪不是杀意、恶意之类的，也不是仁慈、悲悯之类，要更为复杂，更像一种冲动……

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也要变强，强大到超越一切的冲动。

这种异样源头，或许是他兼修了多种修炼体系，或许是他基因锁是吃神树果实而开启的造成的。

在大祭压力下，在过往的遗憾中，直面心魔以后，就莫名多出了这一股极端情绪。

也能用‘执念’来形容吧？

但林阳感觉，他没有这么偏执，不然真要是‘不择手段变强’他早把小阴间清洗一遍了。

反正凡物不过数十、上百年的人生，进化者哪怕再强，也逃不过数百年后的大祭。

就算进化者没资格踏上大祭战场，也会在诡异一族的‘天意一刀’下纷纷死去。

什么进化的黄金盛世，前所未有的辉煌时代……

在诸天至高的存在眼里，所谓的大道不过是掌中的玩物，没有同级别存在阻拦的前提之下。

至高生灵能将万千世界，从神性粒子喷薄的进化黄金岁月，打落到灵性物质稀薄的末法时代，乃至是更加严峻的绝灵时代。

既然绝大多数生灵都逃不过数百年后的那一场大清洗，注定要沦为诡异一族的祭品……

不如成为他的养分，为诸天阵营对抗诡异一族奉献出生命。

以前就有某位强者，号称‘亿万生灵为兵，百万神魔为将’而血屠一段岁月，埋葬太多强者，但终究还是得到了一些人的敬重。

因为大家有共同的敌人，被血屠的也不是自家的亲友，在‘大义’面前总是会有牺牲。

正是没有见啥杀啥，林阳才觉得直面心魔以后多出的那一股执念很莫名其妙。

他才不认为是知道的太多，所以用理智锁住心底执念。

比如杀戮过重，引起‘身边’的某两位注视，然后其中某位可能感觉此等手段血腥、残酷，不似好人，就对他那么随手一拍……

林阳不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