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谢家都是大名府的商贾,”王鹤春说着顿了顿,“可惜了,那孩子年纪太小,否则他在杨家或许能帮上忙。”
贺檀来到大名府,除了身边的将士之外,还要在暗中安插人手。朝廷很快就要颁行许多新法度,定还会引来旧党的反对,能否顺利施行很是重要。
不过七八岁的孩子就算再聪慧,也不堪用。
两个人谈论公务的时候,文吏已经将郎中和稳婆引到了内院。
文吏嘱咐张氏:“稳婆查验的时候,你不可多说话。”
张氏应声。
郎中先给查看了谢玉琰的伤势,再让稳婆上前。
“哎呦,这得是多狠的人,才下这样的手,”稳婆道,“你也是命大,伤的这么重,还能缓过一口气。”
方才衙役寻了水,让谢玉琰梳洗,如此郎中辨伤更容易些,洗掉了脸上厚厚的脸妆和灰尘,露出了那张明丽的面容。
被这么张脸一衬,脖颈上的掐痕显得更加狰狞。
不止是稳婆赞叹,谢玉琰陡然见到这具身体的相貌时,也委实吃了一惊。
这张脸居然与她有几分相像,要说一切都是巧合,冥冥之中却又像是注定的一般,或者这身体与前世的她真的有什么关系?
“随我去里间,”稳婆轻声道,“我帮你看看身上还有没有伤。”
请稳婆查验这样的事,谢玉琰并不厌恶,她也不了解这具身体,正好经由稳婆勘到些真相。
什么结果她并不在意,只是要尽可能的掌握清楚,避免日后节外生枝。
以谢玉琰的性情,不会受人摆布,但不妨碍她了解“自己”。
“娘子还是完璧之身。”
“手腕和脚腕上有捆绑的痕迹,身上也有磕碰的伤痕,只怕是没少受磨难。”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稳婆劝慰谢玉琰,“娘子日后定然富贵平安。”
郎中和稳婆将要出去复命,谢玉琰急切地上前:“不知我还能不能想起从前的事?”
郎中捋着胡须,摇了摇头:“说不好,我也曾遇到一个病患,从山上摔下,撞到了头,三日才醒来,从此之后就变得痴痴傻傻……你这般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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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琰露出失望的神情,眼睛中也带着几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