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像狼一样的表情又一次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谁想玩碰碰车?”
他说:
“来,我正在车上,车开着呢,快,来撞我。”
“……”
上面喊得嗓子都哑了的白无一终于瘫回了阶梯上,扫视了一下依然僵硬的人群,顺便看了一眼同样动都动不了的安德烈——后者正被约瑟夫掐着嘴,被摆成侧卧的姿势,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木僵了,而且,吞舌。”
木僵从字面上就能看出是个什么意思,至于吞舌,白无一在看足球的时候看过一类症状,大概是昏迷的人会因为种种原因把自己的舌头吞进食管,压迫气管,不及时抢救很可能导致窒息死亡。
约瑟夫缓缓把指头从斯拉夫人的嘴里挪出来;苍白的指尖明显有一道血迹,以及被人齿咬出的伤痕。
这不是什么能轻易忽略的伤口,腐国人却只是把手轻描淡写地往后一藏:
“我已经把舌头拉出来了,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听说被人牙齿咬了会有非常大的感染风险。”
白无一开口,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像是坏掉的音响一样,他用手臂捂住嘴,咳嗽两声将那种干痛的感觉连带喉液一起咽下去。
“感染,不是即死。”
腐国人很贴心地走过来,把身上当绳子的衣物展开放到头晕目眩的白无一身上,轻笑着回答:
“这种伤口大多只需要以清水和碘酒之列清洗便好了,不过现在,与其担忧这个,还不如休息一下,我认为您的脸色也非常难看,也许躺一会儿等待佳讯并不很浪费时间。”
好吧,至少现在这个缺氧的状态的确不很适合探索。
白无一干脆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顺便思考了一下刚刚的情况怎么能破解……金毛的突袭是他们反应太慢了,如果不比反应,他们本也可以靠着反复穿梭在红白砖块和大理石两边的行为避免被直接撞到下面去。
恐怕安德烈是太担忧白无一的恐惧症,于是特意和一切绿荫保持了距离,结果反而弄巧成拙了——也就是离河水太近了。
当他想清这一切以后,忽然听到下面传来一阵有些幽怨但响亮的喊声:
“我上不来了!你们谁来扛我一把!”
对哦,虽然的确暂时没了生命危险,但是埃罗一上岸就会犯病,还是得根本上不来广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