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约瑟夫也并没有再继续挑那面具了,而是略带歉意地轻语着:
“我惹您不快了吗?这实在是太失礼……我只是想表达我对您如同沼泽一样深邃的创造力与强大制衡能力的敬意,一切努力的人都应当得到赞扬,不过很可惜,您的努力方向,容我如此置喙:是绝对错误的,您不能、也不该将自己的努力放到令他人感到痛苦之上。这是邪恶的行为。不过也许您可以告诉我一些您犯下这些罪行的原因,也许我们可以一起改变,让这一切变好?”
“操你马的慈善家!脑子里只有粪便的精神病!”
不知道是被哪一句刺激到了,那戴面具的年轻人忽然张开嘴用最粗俗的措辞开始辱骂约瑟夫,并且立刻张开手,往约瑟夫面前扔出一个气罐。
碰。
约瑟夫轻易将那罐子抓住后往一旁扔掉,而那罐子也果然不负众望地从掉落的地方炸开,泛起一阵绿色的雾气,约瑟夫眯起眼,掩住自己的口鼻,而那带着面具的年轻人则趁机一瘸一拐地跑了出去。
等绿色雾气稍微消散一点后,约瑟夫便将手缓缓放下来,以一种近乎优雅的自然姿态缓缓在灰色的烟雾中缓缓游荡着。
“……您看起来也只有十几岁,我恐怕,您离成熟还有相当距离,营养不良、手上有很多针孔……您过去的日子一定很艰难,但那不是您作恶的理由。”
他的身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他的声音飘忽不定,冷静耐心得仿佛一位医生,幽远虚无得好似一匹幽魂:
“就是因为过去如此艰难,就是因为那痛苦是如此强大,您便更应该振作,您是拥有力量的,这力量不是被赋予的异能,而来自您的思想与信念,比起一切被机缘巧合赐予的力量更加美好而闪耀……您一定可以战胜它的,何必躲避?何必蜷缩呢?”
“好吵啊,你个煞笔,嘻嘻,什么都不知道却一股气乱说些让人听不懂的垃圾话,你不会以为这样显得很有文化吧?”
如果是白无一的话,能从约瑟夫手上逃走,是绝对不会说一句多余废话的,肯定就这样悄摸地溜走了。
但显然那个人不是这样。
会故意诱导他人自寻死路、会在没有必要的时候依然选择屠杀、却又在最后关头竟依然乐于把自己公示于人前的那个非人之物显然不会如此识时务。
消失在雾中的那人以一种充满挑衅的、粗鄙的、却又不知为何好似当真充满愤怒的声音为约瑟夫指引着自己的方向:
“你知道你在选手里面名声多差不?你知道之前,那个女的明明对我警惕,但是为啥最后还是被我骗了不?”
“……”
“是因为……她害怕你比怕我还厉害,她不想跟你独处,出来完全不是被我吸引了而是找了个借口你知道不?你啊,被所有人都讨厌,被你的那个啥,白?啥称呼啊,恶心哦,也讨厌,活成这样怎么不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