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里安指的是“如你所见”那次约瑟夫的异常表现,的确,腐国人不是不会突然一时“兴”起地对人露出凶器,但这种“兴”却是全然的兴趣,以至于当他这样表现时,对面被针对者感到的只有强烈的兴趣而非杀意。
这一点白无一再清楚不过。
而当他要实施报复的时候,他的行为便会反而变得漫不经心,就好像报复诺拉和塞·乃猜那次一样,这种时候,与其说他想杀人,不如说不得不杀、于是兴致缺缺地做了计划……总之无论哪一种情况,约瑟夫似乎对杀人本身的确是缺乏兴趣的。
对于他来说,行凶绝非目的,但作为手段,他对生杀之事又太过轻视,将死亡看得如一次对不乖巧宠物的敲打般轻飘飘。
“金利斯把我们邀请过来的时候说他手上有我们绝对会感兴趣的东西,”
皱着眉思索半晌,黑啤国警官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我来这里最主要也是为了这个,如果我心里面有什么最大的困惑的话,那就是怎么结束这场糟糕透顶的灾难……不是指这一次,而是所有。”
接着,他忽然缓缓把眼抬起,落到白无一肩头。
“但是通过信的内容来看,那个东西应该是在金利斯手里,那么我要拿到的话,偷或者抢也许可能,要交谈的话我恐怕我实在做不到,我们所有人里面,跟那个人打最长时间交道甚至把他勒晕过的人,恐怕只有你了,所以最有可能取得这个答案的也只有你,所以你必须去和金利斯直接交涉。”
“你这话说得像个命令。”
“不,但也差不多,在我看来你直接去问他是一种效率极高的处事方法,规则没有反对这一点,而且赞誉博学,那会提问本身就是一种博学……我会尽力促成你们谈判的条件,哪怕为此向他发起决斗。”
古德里安说完这一番话,便又沉默了许久,刚刚那一片片大量的思路输出和态度描述似乎已榨干这过于沉默寡言的日耳曼人几日内所有的言语储量,他抬起头,朝白无一挥了挥,算是下了逐客令。
而时间似乎也确实不早了。
“晚安。”
姑且留下这么一段话,白无一关上门,随后往自己房间走了过去……这次倒是上好了锁,在洗漱完关上灯躺在床上浑浑噩噩之际,他的眼落在满是雨滴的落地窗上,看见一道身影幽灵般若隐若现地朝湖泊前走去,但在看清之前,睡神便先一步掐断了他的思绪,使他堕入未知的浑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