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重复了一下这句话,然后……
发出一声不快的嗤笑:
“莎莉小姐,我们现在就得让她留下啊,你能考虑到我母亲的心态,不想以责任之类为筹码让她留下,这实在是很……厉害,但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这样的法子对她应该会很有效……”
说到这里,弗兰克忽然又陷入了沉默,然后他再一次扭转了话头。
“毕竟她的性格,我也说过了,比较软弱……往坏了说,就是适合被逼迫……!用强制的手段能让她活着,她才能有机会被时间冲刷去悲痛,不是吗?”
“……孩子,不要对你母亲说这些,你现在对我说这些没事,但不要对你妈妈这样说。”
“……我知道。”
弗兰克闭眼。
看来这次谈话确实是很有必要,他……如果毫无准备地上去,他也许真的会压抑不住情绪,对自己的母亲说出这些话,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于是,他又喝下一杯酒,莎莉再一次给他倒酒,这一次果汁和酒精几乎已经一半一半,但被麻痹的味觉已经无法觉察到这一点了。
“孩子,”
这个时候就可以深入一点对话了,莎莉也便果断发起了进攻,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挪近了一些,无视那会伤到自己的花瓣,认真地开口:
“其实第一眼我看见你母亲,就知道,她和你父亲的感情一定是不好的。”
“……怎么?”
“我曾经也有一段失败的婚姻,”虽然是戏里的,“甚至,我也有个孩子,一看到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跟我的孩子是一样的,你们都在忍受。”
莎莉的声音非常虔诚,手抚着自己胸口,漂亮的蛾眉像是枯萎的玫瑰花瓣一样,一点点往下蜿蜒、紧蹙起来,一瞬间便将她本来艳丽至有些攻击性的面容染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悲伤。
她的气质一下就变得柔弱了,或者说,变得更加像那个受伤的女人——弗兰克的母亲了,但两者似乎依然还是有着鲜明的分界线的,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她不需要入戏,对手却需要。
“真的?”
弗兰克摸着酒杯,问。
“我没必要撒谎。”
“所以……您和您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