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尔特……”
这个名字已经埋没在岁月的尘埃中许久了,哪怕是理论上曾经与其关系匪浅的奈姬,也不得不紧缩着眉头,思索了半天才迟缓地开口:
“他……是一个非常严肃的学者,虽然我跟他关系不错,但在大多数事情上面,我们都无法说服彼此……他是一个很有原则甚至到了固执己见的人,但一般来说他不会主动表现出这一点,毕竟,和陌生人产生争执几乎毫无意义,很老派、很学院、有些上了年纪的人才会有的刻板印象,但也是一个有些……嗯,会隐晦给予一些宽容或者说善意的人。”
“这是?”
“怀尔特曾经在蛟桥大学任教,他们那边的学费在大学里是相当贵的一批了,以前那边有个学生在勤工俭学,但是没平衡好学习和工作之间的时间导致成绩一落千丈,怀尔特狠狠批评了那个学生,并且跟他定了目标,如果不达标就让那个学生退学,结果私下又找了很多关系给那个学生拖了一份轻松的工作,又给他申请奖学金的,是个很好的老师。”
“哦,傲娇。”
“嗯?”
这一句关寒是用中文说的,所以奈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看见这人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关寒也若无其事地就把这事糊弄过去了,他动了动没开笔盖的笔,似乎很认真地记了一些什么,然后合上笔记本:
“没什么,除了这方面,他和约瑟夫相处的时候有什么比较明显的表选吗?”
“在前期其实还好,不过到后期……我当时认为他有些过于固执了,”
奈姬看着桌面,眼眸低垂地回答:
“你知道的,在他去世之前,约瑟夫都表现得非常良好,优秀得恰到好处,完全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我和我的丈夫都认为这已经足够了……所谓心理疾病的主要诊断标准应该是对社会生活的影响,毕竟人人的性格都不大一样,也不存在一个非常明确的‘性格有问题’的标准,所以,我们都认为约瑟夫起码已经学到了如何以一个正常人的标准去生活,甚至连其他一些心理学家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怀尔特不赞同?”
“是,我也说过,他是个非常固执的人,这一点在学术上格外明显,有些时候我会很担心他把约瑟夫当成了一个实验标本……怀尔特不是一个心理咨询师,而是一个神经心理学家,所以他的诊断也好治疗也罢,都是会涉及医学方面的,他会用那些扫描用的仪器在约瑟夫身上一遍又一遍检查并且记录, 在私下也曾经写过关于他的一些论文……但我非常明确地拒绝了他将这些论文公开发表,我们大吵了一架,”
她叹了口气,但神情坚定,没有丝毫懊悔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