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谧刚从舱中走出,来到甲板上,便看到这一幕,不远处是悬涛漰渀,有云悬水三十仞,流沫九里九十里,景致看上去极为险峻。
但船头上的这两人便成了这险峻中极为夺目的一道风景线。
说起来,单从这容貌气质来看,这两人也当真绝配!
李谧不由得心中感慨,又轻咳了一声,待萧锦玉与高长恭注意到他的到来,便笑道:“二位刚喜结连理,就开始闹别扭啦?什么事情可否与我说说?我来给二位评评理!”
这时卢煜也从舱中跑了出来,见到这一幕,便嗤了李谧一句:“关你什么事,没听说过打是亲骂是俏吗?”
李谧顿时气结,瞪眼看向卢煜:“你这小子,一张嘴简直跟你那个父亲,什么‘八米卢郎’之称的卢祭酒有得一拼!”
提到他父亲,卢煜便有些不高兴了,谁都知道他父亲卢思道虽然是个博学多才的文人,但尤其不注重自己的品行修养,还喜欢轻视侮辱别人,正是因为他那张嘴泄露了中书省里的谈话内容,才被放出担任丞相西阁祭酒。
他不过是卢家的一名庶子,虽家族郡望十分显赫,但因其母歌姬之身份,尤其不得主母王氏的喜欢,这才混入军营,想凭自己本事立一些军功,脱离那个家族。
高长恭的手下大都是如他这般的勋贵子弟,这次出使,同行中也多是挑选的武艺高强的汉人勇士或是百保鲜卑,都是以一敌百的悍勇之士。
“李郎君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那父亲跟我有什么关系!”
见卢煜这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郎果然有些生气,李谧暗叹不妙,也赶紧道歉:“抱歉抱歉,这次是李某失言了!”
这时,凤凰有些神情紧张的走了过来,看到萧锦玉与兰陵王并肩而立,不觉又低下了眼,掩藏住通红的眼睛。
察觉到他的异常,萧锦玉便走过来问:“凤凰,你怎么了?”
凤凰别过了头,好似还抹了一把眼泪。
萧锦玉这才察觉到,这段时日,她整日与兰陵王呆在一起,便是夜间也是同住共寝,故而少了对凤凰的关心。
“没什么,我是来告诉卿哥哥,般行的这段时日,我总感觉有另一艘船在跟踪我们,而且便这艘船上也有些怪异?”
“有何怪异之处?”萧锦玉问。
“卿哥哥难道不觉得,这艘商船的主人对我们太过殷勤,而且昨晚,我还见到有两只红嘴蓝鹊从这艘船上飞出,我本来想射下一只来看,但听说这鸟乃是幸福和希望的象征,我不想在卿哥哥新婚之夜染血,怕不吉利,于是便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