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广袖宽袍颇有魏晋遗风的郓王赵楷正在凝神画着一只丹顶鹤。
丹顶鹤立在一片太湖石之旁,伸长脖颈,似乎正在引亢高歌,那太湖石旁边还有一盆竹子。
郓王正在勾勒丹顶鹤头上的那一抹艳红,他突然想到了鲜血,不由手一抖,使得红晕稍稍越了一点界限之外,那丹顶鹤的头顶便好像长了一个小红包似的。
一旁的太上皇,也就是后来谥号宋徽宗的赵佶,垂手而立看着。
他头戴一顶镶嵌着玛瑙、翡翠的淡紫色金玉小冠,上身淡橙色斜领衣,衣领上有精致的绣花。外穿一件灰青色长褙子,下身同色内裙。衣着很是随意,俨然以为家居文人,但从衣着,看不出他曾经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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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从禅位给儿子赵桓,又在童贯等人唆使下跟皇帝赵桓争夺皇权引起赵桓忌惮并在他进京将他软禁之后,衣着就很注意了,只把自己当成一个文人墨客打扮,生怕皇帝多心。
看见三儿子赵楷绘画竟然出了这样的低级错误,太上皇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楷儿,你似乎注意力不怎么集中,怎么手在抖呀?有什么害怕的?”
一旁的内侍王若冲陪笑解释:“想必是之前景王爷和邵成章过来传达官家的圣旨,让到睿思殿听旨的事情,让郓王还牵挂着呢。”
赵佶哼了一声,宽大的袍袖抖了抖,说道:“有什么可担心的?本道君已经亲自替楷儿请假了,难不成官家连本道君的面子都不给吗?”
王若冲忙赔笑说道:“那是,只是听说官家从昨日以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说是被太祖皇帝冥冥之中当头棒喝,让他不许将江山拱手相让,要他励精图治抗击金军。
所以官家亲自披挂太祖皇帝黄金甲,手持龙渊剑,领军冲上城楼与金军厮杀,这才击退了金军。
随后又杀了舅舅王宗濋,还杀了大臣李邺,砍了之前的都都知秦克诚一双手和割了他的舌头,下手十分很辣,因此难怪郓王有些害怕了,换成臣也是怕的要死。”
郓王赵楷感激的瞧了一眼内侍王若冲。
他刚才的确是由丹顶鹤额头上的那一抹鲜红想到了鲜血,又想到了之前那性格懦弱生性多疑的哥哥赵桓突然之间大杀四方,连亲舅舅都杀了。
而刚才通知他去睿思殿听旨,他又没有去,虽然是父亲太上皇亲自替他请假,但他还是感到莫名其妙的害怕,这才手抖了一下,弄花了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