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院传来一阵喧哗声,其中掌柜的声音最具穿透力:“官爷,官爷,小的昨儿个已找黄头儿登记过了。”
“爷记得,你登记的是京城而来的流放犯。落户井田村,无房无地。”差役的声音很大,大到后院走廊里的五皇子、范景瑞听的一清二楚。
“井田村,莫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范景瑞与五皇子对视一眼,悄然无声地往前挪了几步,直至能将客栈门口的情形尽收眼底。
一长相贼眉鼠眼的差役,不停地摆弄着手中的鞭子,在客栈里四处游走着。
见掌柜的迟迟没有动静,便道:“上头有令,近日海盗猖獗,为防奸细混入,所有人在县城逗留不得超过五日。”
掌柜一听就急了:“官爷,这可如何是好?我已经收了对方十日定银,官爷,您看这样好不好。这点儿银子,您收下。”
差役不耐烦地挥挥手:“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什么奉命行事,不过是胃口太大,掌柜手里这点儿银子不满足罢了。
掌柜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官爷,生意人最看重的就是诚信,若是失信于人,小老儿的客栈也就开不下去了。您就行行好,通融通融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官爷,您意下如何?”
如此明目张胆地索贿,难怪整个县城都如此萧条。就这见面就被扒一层皮的架势,恐怕再好的商人,也难以经营下去。
五皇子的脸黑得仿佛能滴出墨来,“狗东西。”
相较于五皇子的气恼,范景瑞更为理智。“表弟,关于溺婴一事,看来我们得重新斟酌一番了。”
五皇子摇了摇头,“此事宜早不宜迟,今夜就让暗七去探查一下县令府衙的情形。”
此时的差役,还不知道到他们的气数将近,接过荷包,用手掂量了一番,这才慢条斯理地应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言毕,扬长而去。
徒留掌柜的一人,望着自己勉力维持的客栈,黯然叹息。
五皇子见此情形,心中愈发恼怒。“我出去走走。”
范景瑞欲加阻拦,怎奈五皇子怒气冲冲,步伐极快,根本不给他机会。
范景瑞无奈,但有皇后留下的两名暗卫,五皇子的安全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