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往外走的弟子们,驻足停了下来,纷纷向堂内看来,不明白季清渊为何突然就不授课了。
这位季夫子,年纪轻轻,博闻广学,待人亲和,讲的郁灵州地志风味有趣,并不枯燥乏味,他们都很愿意来听季夫子的课的。
有人问出大家的心声:“季夫子,您的课讲得很好啊,为何后面就不开课了?”
季清渊眉梢轻扬,眼中含笑,温声道:“并非日后都不授课了,只是近三年,准备去游历一番南春和州,待归宗之时,再于明堂授课,为大家讲授春和州地志。”
角落里的宁扶桑掀了掀眼帘,若有所思。
众弟子这才展露欢颜,纷纷躬身致礼:“愿季夫子此去,一路顺风,阅尽和州春色。”
季清渊看着这群学生,会心一笑,对于南春和州一行,亦是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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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星辰闪烁,人间烛火葳蕤。
酉时七刻,传道庐内传来细碎人声低语。
“今儿跑完圈,我去问剑台看外门大比了,上届新生弟子中,使剑使得好的还真不少,我观战的那几个,全都胜了!”
“我听说他们的授课夫子是余万武余长老,余长老最是严厉,不近人情,但剑术也是一等一的好,他教出来的学生,肯定不会差到哪去的。”
“诶,说起来宁师姐以前也是余长老的学生吧,她怎么会来和我们一块学习,做了顾夫子的学生?”
“这事儿你们没听说过吗?”乍一听话里,是对于大家不知道这件事的疑惑,仔细辨听,便能发现其中掺杂着得意和炫耀的成分。
身旁人胳膊肘推了推他,周围人也围了过来,将说话的男子,围在中间,颇有众星拱月的意味。
男子略感得意,也不再卖关子,但却将声音压了压:“三年前,宁扶桑和同窗陈鸣比剑,陈鸣已然认输,宁扶桑却不顾同窗之谊——”
他微微一顿,略有忌讳,众人听到这里,心如猫抓,哪里还等得住他卖关子,在七嘴八舌的催促声中,男子道出未说完的话:
“她杀了陈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