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继续笑道:“可是今日容嫔回去时满脸泪痕,拂袖走了,皇上还下了一道旨意,处死宁古塔的寒企。”
嬿婉只惊讶了一会儿,继而就想通了,定然是昨日大如和凌云彻一事,让皇上风声鹤唳,又翻出了寒香见的陈年旧案,一并处置了。
想必昨夜寒香见也很不好受,凌云彻临走之前对大如的恶语相向,又何尝不是寒企对寒香见的翻版呢。
两情相悦之时说遍甜言蜜语,一旦翻了脸,恨不能用最恶毒的话语咒骂对方。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嬿婉想起前世进忠临死之前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她不曾在进忠眼里看到恨意,反而是眷恋不舍,甚至还带了一丝欣慰。
嬿婉的眼眶一热,纵使知道今生的进忠没有前世的记忆,可是她仍旧心头微酸。
她修长的脖颈微微俯下,掩盖慌乱的表情,
“可是容嫔不是娴答应,她还有一丝血性在,想必不会甘愿受皇上的气吧,那我们便先隔岸观火,让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关键时刻再出出力吧。”
进忠颔首,他早就发现,每次容嫔娘娘侍寝完后,皇上总会格外的兴奋几日,紧接着就是极度的惫懒和辗转难眠。
若是想休养生息,非要去翊坤宫尝一尝惇嫔娘娘的鸡汤,享受一下惇嫔娘娘的温柔小意,才补回些力气。
皇上也曾问过惇嫔娘娘,为何翊坤宫的汤水格外美味,还曾宣了御膳房的汤水厨子来取经。
惇嫔娘娘也不藏着掖着,言说自己只是将口蘑晒干,研磨成粉,每次炖汤时放进去些,提提鲜味儿罢了。
皇上彻底放了心,觉得惇嫔肯为自己用心思,这就是极好的。
皇上的身体,就在一次次宝月楼和翊坤宫的循环中,渐渐衰败了下去。
进忠甚至不需要看令主儿的眼神,就懂了她的所有意思,对容嫔和惇嫔的做法,令主儿是乐见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