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涩低头,旎啸也感几丝尴尬,深知男女有别,尤其是这位骆家小姐出身书香门第,乃是大家闺秀,若非家遭不幸,本该深藏绣楼,哪会有这般抛头露面、与男子如此亲近的情景?
片刻沉寂后,骆风雁终是难忍衣物之异,轻声问道:“旎啸,这衣服为何有如此大的气味?”
言罢,轻嗅衣袖,一股酒香混杂着难以名状的气息扑鼻而来。
她眉头微蹙,复又靠近旎啸,细嗅之下,一丝血腥之气悄然入鼻,不禁惊呼:“啊,你杀了他们?”
旎啸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应承:“此二人,乃此地一霸,横行乡里,欺压百姓,过往商旅亦难逃其手。更有恶名远扬,背负多条无辜性命。”
骆风雁见说,心中不免五味杂陈,又问:“何以渔民村民不诉诸官府?官府又为何放任不管?”
旎啸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缓缓道:“此二人,幼时得少林俗家弟子指点,习得几招半式,便仗势欺人,横行乡间。
“而后,更与弘愿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僧结缘,认了义父,那老僧之子恰为府台远亲,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官府又如何敢轻易触其锋芒?”
骆风雁闻言,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默默颔首。
旎啸目光深邃,续道:“世间此类恶徒,比比皆是。我斩杀二人,实为替那些含冤受屈的渔民百姓,及那些无辜丧命的灵魂讨回公道。”
骆风雁心中五味杂陈,对这身粗犷装扮愈发抵触,只想脱掉这身衣服。
她自小读圣贤书,择友极其慎重,更不会与不良之人为伍,不学其粗鄙之态,不与轻薄之人共箸,以免近墨者黑。
旎啸未察其色,只顾前行,四处张望,以防不测。
骆风雁终是调整心绪,加快脚步,与旎啸并肩,轻声问道:“我们已经摆脱了那些人的追捕吗?”
旎啸眉头微蹙,轻轻摇头:“恐怕还没有。”
随即他转头微笑着安慰骆风雁,“你不用害怕,一切有我在,而且我早已做好了准备。”
骆风雁轻颔其首,二人复归静默。
片刻后,骆风雁打破了沉默:“你来到宣城有多久了?”
“自八月到了铜陵,之后经常来宣城,还在紫林山庄周围转过几次。”